即便是昏迷过去,男人的神经也处在高度紧张之中,谁知道会不会到时候有什么东西破门而入?
不需要时间验证,就之前所见,法律制度早在这场浩劫的开始就已经崩盘,只是到底崩到何种地步,需要时间的衡量与沉淀。
在昏迷之中,男人只觉得自己一会儿烈火焚身,一会儿寒冰刺骨,一会儿又万虫噬心……仿佛将人世间的各种痛苦的都经历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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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一片空荡,只是偶尔从卧室传出轻微的充满痛苦与挣扎的低沉喘息。
昏迷的男人浑身已经被汗水打湿。
仿佛只过了几分钟,又仿佛过了好几个春夏秋冬,男人眉头轻轻蹙了蹙,眼皮跳了几下,忽的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十银愣了几秒。他的眼中起初只有黑白两色,过了刹那才好转,若是不注意还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至少他差点也以为是错觉,可能是突然醒来,运动弧度过大的缘故,但是,直到他抬手想要揉揉眉心,手上一寸长的指甲让他立刻愣了下来。
指甲是墨水般浓郁到化不开的黑色,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十银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在睡梦中的少年,才起身离开卧室,去了洗手间。
离开时他看了一眼挂钟,现在是第二天早上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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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洗手间里的落地镜前,男人终于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样。
一头漆黑的短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到腰间,发色银白,满头霜雪色。曾经华人正宗的黑眸,竟然成了血瞳。皮肤白的仿佛大病初愈的重症病人。
所有的不对劲,不需要语言,事实已经证明。
十银犹豫了一会儿,对着镜子张开嘴,四颗獠牙蛰伏在两腮内,寒意摄人。
不需要多么长,那种锋利度似乎钢铁都可以要穿透。
男人沉默着闭上嘴,抿紧唇,他知道,自己此刻的状况并不比外面的那些活死人强,唯一庆幸的是自己还有思维,不是凭着本能行事。
还有脑子里这些奇奇怪怪的信息,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十银抬手捂着眼睛,有些狼狈和颓废,但很快他就振作了起来,打开喷头开始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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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小白醒来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曾经从窗外传来的人们的喧闹已经全部消失,只是偶尔或远或近的响起几声奇怪的吼叫——那都是来自于丧尸。
过了许久,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