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群鸟归巢,暮色苍茫。
过了好久,慕容南枫才从地上站起来,两张眸子像盛了清澈河流,蜿蜒妖娆而澄澈。
琴声瑟瑟,较之往日的哀思,又多了几分不忿和幽怨,站在营帐外,看着低眉抚手的少年,凤惟心里一阵唏嘘。
这原来的女皇还真是厉害,好好的一个清俊小鲜肉,竟然被折磨成这样?
凤惟抬脚进去,撩起裙摆坐下去,伸手要去倒茶,慕容南枫这才看到凤惟,纤瘦的身体猛的震颤了一下,“陛下,让妾侍来斟茶。”
前一秒还吓得发抖的慕容南枫,陡然间扬起大大的笑脸,一身白色衣袍随着他的走动而左右摇摆,平添几分媚态。
他跪在地上,倒了一杯茶,双手奉给凤惟,明明不情愿,但却做的行云流水。
“起来吧。”凤惟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说到。
“妾侍给陛下宽衣,今晚让妾侍服侍皇上吧。”慕容南枫嘴角上扬的弧度优雅而僵硬,素手径直伸向凤惟的衣领。
“不必,朕累了,今夜无需侍寝。”凤惟放下酒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这几日慕容彻那边没什么动静,有暗度陈仓的嫌疑,她得养好精神,接下来会是一场硬仗。
听到这话,慕容南枫猛的跪下来,膝盖撞的地面脆响,凤惟眸子看向他,这又是闹哪一出?
“皇上,是妾侍哪里做的不好吗,请皇上恕罪。”少年瘦小的身子直挺挺的,两片薄唇紧抿,凤惟抬脚来到床榻边,半卧在上面打了个哈欠。
看着营帐外一闪而过的身影,凤惟眸子微眯,她不能表现的跟原主差别太大,陆怡可是无时不在监视自己。
“既然你想跪,就跪在这里吧,朕乏了。”
夜半,凤惟被帐子外面的鸟叫声惊醒,夜来鸟兽上宿,此时群鸟受惊,必定是有人惊扰。
凤惟不动声色的闭着眼睛,果然,没多久,营帐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是慕容南枫,借着余光,凤惟看到他小心翼翼的走进来,接着跪在地上。
凭这些天他对慕容南枫的了解,她让他做的事几乎是无所不应,而且都是战战兢兢的遵守,怎么会大半夜的起来?
如厕吗?
想到有这个可能,凤惟放下心来,刚想睡觉,凤惟心里产生一个念头。
她微微翻身,余光看到地上的一连串脚印,在微弱月光的照映下反射着丝丝光芒。
水渍。
临近夏日,这里干燥的很,茅房又建在沙石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