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永寿点头,道:“的确很寻常,只有一处不寻常。”万聚财又仔细回顾了今日所见,这少年唯一值得称赞的,是在一众高阶修士面前,淡定平静。但在他们这些老江湖眼里,还是能看到这少年人眼神深处的一丝慌张,而且这也算不上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楚天阔侃侃而谈,就要比他自如许多。万聚财摇头表示看不出来。桑永寿道:“楚家那小子一看便知不是凡品,而观他对李云泽的态度始终是平等相待;我那小女儿性子淡漠,对外事外人外物极少着心,可我听说在她的那卷画册上,画了这小子的肖像;至于余书元更不用说,在他们这一代人中,当之无愧的翘楚,这小子能得到他的眷顾,肯定不是靠运气和奉承。”万聚财明白了,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与非常人为伍的,自有不寻常之处。
大有宫坐落在江远山顶,原本是祭祀之所,后来废弃了。郭威令继任江津派掌门之后,没有住在掌门正殿,而是一直居住在此。四十年来,郭威令极少下山,甚至连大有宫都极少迈出,偏偏对天下大事了若指掌。对内革除弊政,广纳散修之中贤能之辈,对外几番辗转腾挪,合纵连横。一改江津派多年来的颓势,渐有兴旺发达之象。
郭威令门下只有两个弟子,大弟子张浩宇,有时在外游历,有时闭关潜修。二弟子庄思敬一直在身边侍奉起居。庄思敬轻轻推开宫门,广阔的大殿只点了一支蜡烛,还放在大殿角落。微弱的光披在郭威令背影上,看起来分外神秘。庄思敬恭敬地道:“师傅,桑府来信。”郭威令拆开,是桑永寿亲笔,上面只写了三个字:三生子。郭威令脸上看不出喜怒,似是早有所料,拿笔随手添了一行字:一年,悉听尊意。将信交给庄思敬,又嘱咐了一句:“传讯向长老,不管桑府说什么,他都要配合。”
桑府道喜宴已近尾声。有些宾客想先走一步,都被桑安拦了下来。向春明一直盼着道喜宴早点结束,九盟和东华派搅到一起令他坐立不安,偏偏掌门一直没有回话指示应对之策。看到桑安不停留客,心中不安更甚。终于等到一名弟子传音过来,掌门的话却让他不明所以。桑安站看到这一幕之后,起身高声道:“诸位高朋,在下之所以留住各位,实在是有事相告。明日本是我家姑娘与张浩宇公子完婚之日,怎奈好事多磨,郭掌门突然抱恙,张公子侍奉汤药,明日难以成礼,只好另择良时。在座诸位,都是至交好友,想必不会怪罪。”厅中众人个个面露惊愕,将信将疑,一时鸦雀无声。桑安说完,就直直看着向春明。
向春明有些艰难的站起来,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