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泽口舌便给,讲起当时情景来栩栩如生。楚天阔如何利用阵法接近迭翠楼,楼外与锦瑟问答,溪君主仆被突然掳走,叶仙府晚来一步,楚风落欲图抢人,直至溪君主仆被救,一一娓娓道来。至于自己拦门阻挡之事,则隐下未说。
这些事情桑永寿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桑永寿听罢,道:“‘护花郎’方才买卖公平之说合情合理,甚合我意。不过,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徐徐环顾厅内,一扫之前的冲澹之气,如苍鹰俯视大地,猛虎巡视山林,“几个儿女,桑某爱逾性命。曾有言在先,此生所聚财富,片点不遗后人。此生所招仇怨,也莫报之儿女。武梁城的事,桑某无能,至今还未找出幕后之人。此事桑某不会揭过,余生有一日算一日,誓要把账算个清楚明白。”说完,气势一收,缓缓地道:“桑某少陪,诸位尽欢。”起身环揖,离席而去。
桑安随即招呼客人,频频劝酒。客人们虽然都杯举酒空,不过气氛不再像之前那般热烈。各自小声议论桑永寿之言,猜测武梁城是谁敢劫持桑永寿的掌珠。有些人还频繁朝楚风烈、楚天阔伯侄俩张望。楚天阔虽然没做成什么,又岂知不是楚家故布疑阵?楚风烈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怒视楚天阔一眼,恨的牙根疼,偏生又不能把他怎么样。楚天阔见伯父生气,也自讪讪。对桑安道:“桑前辈,晚辈诚心向桑翁道歉,不知能否去拜见?”桑安早就在等这句话,却沉吟道:“桑大哥正在气头上。”楚风烈忙道:“正好让桑翁打骂一顿出气。桑兄行个方便。”余书元也凑热闹道:“正是。说来保护不周,敝派也脱不了干系。云泽,你也去,向桑翁请罪。”李云泽忙起身应是。
此言一出,满座注目李云泽。心中各自想到:怪不得一众金丹、筑基之中,犹自从容不迫,原来是名门弟子。
楚风烈有些错愕,看了看李云泽,又看了看楚天阔,最后扭头看向余书元。猜不透余书元当众点明李云泽身份的用意。九盟既想阻止江津派与桑永寿联姻,又不愿让江津派过分憎恨。所以才施展手段,希望能让江津派把仇怨都记在东华派头上。李云泽便是找来转移仇恨的引子。在他想来,东华派应该想尽办法跟这叫李云泽的少年撇清干系才对,大方承认,意欲何为?
获知李云泽身份,一旁的向春明大惊,九盟和东华派搅在一起,什么图谋?又迎面看到余书元一脸笑意望过来,心中百念纵横,惊疑不定,最终打定主意,不管他们要做什么,唱反调就是了。向桑安道:“桑兄,明日是婚礼正日,桑公不宜过度劳累。还是改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