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泽被余书元带在身后,风雪尽被余书元挡在身前。短短半日,便到了北凌城外。余书元在城外十数里处停下,时而静静思索,时而四向远望,面上说不清是留恋还是惆怅。李云泽随着他的目光,四下看遍,寒风萧索,雪满荒原,别无他物。忍不住问:“真人,咱们不进城吗?”余书元摇头。李云泽道:“城里有医馆,您的伤……”余书元随手拂在李云泽后颈,李云泽眼前一黑,便昏睡了过去。脑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怎么又是一个汪不屈。
约一刻钟后,北凌城方向来了一人,身形瘦削,神情勇毅,是一名筑基中期修士。远远看到余书元,惊喜地道:“师兄,好久不见。”余书元也笑道:“杨城主,久违了。”来人身法更快几分,道:“师兄又笑话小弟了。”到了近前,看清余书元一身血污,大惊失色,道:“师兄,怎么受伤了?严不严重?”余书元道:“外伤而已,不足为虑。”来人看余书元面色虽然苍白,并无大患之状,才安了些心,恨声道:“师兄,谁伤了你?小弟去杀了他!”余书元道:“书石师弟,这个待会再说。”杨书石一拍脑门:“看我,怎么能让师兄待在野外。咱们快进城,小弟那里有上好的伤药。虽然是外伤,也不能大意了。”余书元道:“不急。杨师弟,江津派那边有什么动静?”杨书石道:“一个多月前,向春明在附近兜了一圈。小弟查知他的行迹,就立马让所有的事都停了,免得引起他的怀疑。”余书元道:“正该如此。紧要关头,谨慎无大错。”沉吟了一下,道:“杨师弟,有两件事你马上去办。”杨书石道:“师兄吩咐。”余书元道:“其一,散布消息。说我在漠北遭了暗算,要云遮雾绕、扑朔迷离,一说已经身死,一说下落不明,一说安然返回。让人摸不清虚实最好。其二,去西林镇叫上言师弟,到漠北休律部大闹一场,别的不用留意,文书之类的,能抢多少是多少。”杨书石虽然觉得奇怪,但对师兄的韬略心悦诚服。满口应下,心里想的却是伤了师兄的是漠北蛮子,一定要杀他们个人仰马翻。对余书元道:“小弟马上办。师兄先去城中休息,身体要紧。”余书元道:“愚兄就不进城了,免得露了行迹。”杨书石道:“那怎么成?师兄身上有伤,小弟一定得把师兄安置在安全的地方。否则,小弟担不起责任,还请师兄体谅。”余书元道:“既如此,劳师弟送我去林里镇。”林里镇是北凌城最南方的一个镇子,因为靠着沌河,繁华不输一般小城。
李云泽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家客栈。一摸身上,光溜溜的躺在被窝里。惊坐起,旁边一个女声道:“公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