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青山两个总是睡得很晚,有时候师父会同我们对上几局棋;有时候见我同青山说笑,也会在不远处独自吹上一曲笛子;也有时候,师父只是靠在竹椅上陪着我们看天上的星子,并不说一句话。有一回,我无聊的很,便提议大家玩猜字的游戏。玩法便是在另一人的手心里写上一个字或一句话,这个人要闭着眼睛不许偷看,然后再去猜一猜。起初这游戏青山挺喜欢,玩得很是起劲,到后来,怕是因为玩得多了,他也没甚兴趣,不愿同我再玩。每回我也只有去找师父陪着一起,好在师父每回总不会拒绝我,总是耐着性子陪着我玩上许久。
我将师父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拾起,用自己的掌心托着,竖了指头在上头认真写道:“师父,等我。”宵炼师父和娘亲都曾说,我必须要将术法练到形神期才能有仙者的神识,只有这般才能唤醒师父。我不知道师父晓不晓得我来看他了,我不知道他晓不晓得我在他手心里头留下了一句话,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梦里头想着我这个顽劣的徒弟。
写完字,我捧着师父的手,将脸凑过去,在师父冰凉的掌心里蹭了蹭,才将师父的手轻轻放下了。
甫一出了师父的元神,就看见宵炼师父一脸的急色,见我走近了,那脸急色渐渐松缓成先前平静的模样。
“清胥他现下如何?”
“师父气色不大好,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祭了元神,便会失去术法神识……他现在的身体就如同血肉凡子,脆弱可击。全靠在周围包裹他的元神罩子来保护他的仙身了。”
“若元神罩子被恶兽毁了……”我喃喃说了这话,不敢继续想下去。
“若是元神被毁了,便是比羽化了还遭。你的娘亲虽然羽化了,但仍会残留一丝仙识精气于天地间,这也便是司瑜大君曾能够在九天托梦于你的缘由。但若是元神被毁了……那么,清胥他便再也不复存在了。”
宵炼师父将我不敢说下去的话都给说尽了,听得我心中闷痛难耐,我忽然愤怒起来,“师父原本生活的很好很好,却为了天地大德让自己赴了这难,九天的天君为何没有伸出任何援手!?”
“恶兽凶狠,上古时年并没有一人能将其驯服,后来众仙合一才将它封印在此,又化生一座山镇在其上……这回清胥被困,一来是鬼族在其中伸了暗手,二来,天君只派来寥寥几位仙君来此查看,觉得无法施救,便也无策了。”
“往先,众仙可以合一对付这头凶兽,为何现在却是不能?”
“邪灵鬼族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