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了誓言,又要对另一个人说上一遍。你不觉得累么?……你最想要的,或许是你的地位罢。”
“……”心中苦涩沉痛,有那么一瞬,他希望时光倒回,他希望自己未曾向天君求过那样的旨。又猛地,他想到云天那日对他说的那番话——
“几千年来,我和我的家族都是提着脑袋为你效忠。何事为大,何事为重,何事该舍,何事该弃……炎华,你比我更清楚。”
他未曾像现在这样无力过。
“阿瑾,你可愿意等我?待我根基深稳,我必定会来娶你!等我可好?”
听见这话,我忍不住笑出声,连同泪水也笑了出来。“长君,你这是在说笑么?”我抹了泪,道,“原先或是我稚嫩,并不能看太清,如今却看出,你我二人当真是不适合,既然不适合,那便早些断了。”
“……”
我转身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一桩未办的事来。转回几步,从印伽里拿出那两瓶子酒来,“这本是要送你做生辰贺礼的,瓶子是宵炼师父的,里头的酒是我送的……原先,我并不知里头的银叶竹酒是个什么酒,还以为精贵的很,还想着欢欢喜喜的送给你。后来九师兄形水见了,便告诉我这是产自西海的银叶竹酒,据说这酒还有个心伤的名字——‘断情酒’。我知道后便一直没敢送给你。”
原来,这银叶竹从来都是独独长于西海边的旷野,从不与其它植株相伴相长,又是有叶时不见花,花开时不见叶的生长习性,因而又有人称之为断情竹,酿出的酒自然也是断情的酒。
我冷冷的笑了笑,将两瓶酒放到大师兄的怀中,“如今看来,送给长君你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大师兄的脸色惨白,只朝我艰难的唤了声“阿瑾……”后便什么话也说不出。
他望着阿瑾的背影转过廊角,越走越远。从此以后,怕是再也没有一个人能那般欢喜的唤他‘大师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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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特特避开了旁人,只身一人拎了一坛子酒坐在屋顶对着冷月伤情。这一段时日,我无意听见钦原师姐在私底下同瑶金师姐说可怜我。想起从前她们与我不对付常常嘲笑我的模样,其实并不让我有多难受,也并不多在意。我害怕的是他们同情我,他们越是同情我,我便越是心伤介怀。
“一个人抱着酒喝,也不怕撑死?”略带笑意的嗓音在这初春犹寒的夜里掀了一道口子,像一道光,像一团火。
我侧眸望去,他正从不远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