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下去安顿,几步之外,回头望了望清胥师父,他正和宵炼师父说着话,眼睛却仍瞧着我们离去的方向,我默了默,朝着清胥师父笑了笑才跟着青山一起离开,希望他能记得我的好,好早点将我们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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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打算去那里?”宵炼敛了方才那几分笑意,眸色沉冷,心里是抑了多日的愤怒。
沸水入碗,新茶未满。纹绘着深红季花的白瓷茶碗里,茶花渐展。
皱眉瞧着清胥居然还在清清闲闲的品茶,脸上还是那副淡然神色,目光神态都没半点变化,似赴死的是别人一般!他终是压下了许多话,深深一叹,“你为何总是这般固执!嗯?”
“这次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清胥微微垂了眸子,轻轻的一句,像是叹息般说了出来,“你原晓得,这座山位于沧海海底的山基已经不稳,这一段时日以来又异象不断,前些日子我去看了看,正是那兽已渐渐苏醒得力,先前的封印恐怕也撑不了多久……我既担着这座山的职责,又承着这千万年来的虚名……还是我去一趟比较好。”
“九天那个老狐狸!竟舍不得拨出一个长仙来助你!”他怒道,“为何不让我去帮你?若我执意要去呢?”
“成道殿里,有司瑜神女的托付,交给旁人,我不放心。淸胥山有你镇守,我会心安。”
“……你这回单枪匹马的过去,你有没有想过,你或许再也回不来?”他侧身瞧着清胥。
他就这样静静站在日光中,白色的衣袍在晨露清风里微微翻卷。遥遥若高山之独立,飘飘似日月之独行,淡雅圣洁。这么多年以来,他是他看过的,最有神仙味的神仙。
“……我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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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上那数十丈之高的瀑水顺陡峭山石从山顶直冲下来,在三殿后头拉出了几面瀑水帘子,这瀑水在那端汇成好几个大小不一的深潭,又经成道殿这一头泻下,在下头地势低矮的山腰处又蓄了几道瀑水帘子,这瀑水虽比不得上头那样湍急,可也经年累月的在底下冲出一垄丈深的沟壑,是以,山腰这一片便就同上头三殿隔了一道高矮的距离。
山腰这里,零零散散的布着许多屋阁,隐于古木密林间。一条青石路的长道自这里一直端端正正的铺下山,只在一路上随着下头越发低矮的地势多了几道青石阶梯。这一条长路两旁植满了树,在这个时节里瞧去,浓青淡绿的枝叶几乎遮住了青石路的整个上空。
带着我们安顿的,是一个年纪约莫比我长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