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的洛王已是兵少食尽,但听说那已然受了重伤的洛王却是提着一柄盘满的蛟枪,仍领着残兵剩将拼命厮杀……”
说书先生说到战场厮杀,真是口若悬河才辩无双,听得青山如醉如痴,他却是不晓得,那位受了重伤却拼命厮杀的洛王,其实是我的爹爹。一直到后来的许多天,青山还时不时的和我讨论几番这场腹背受敌的厮战,譬如到底是该破釜沉舟的一搏,还是将计就计用诈降放松对方警惕,再来出其不意的背水一战。看来青山很高兴多了一个可以争辩讨论的话题打发时光。
在小二哥端上第二轮茶水零嘴的时候,说书先生继续道,“在天将亮的寅时三刻,慕王二子率强兵始作最后一轮攻坚,意图一鼓作气撬开内城封锁。正在这时,雾霭中忽然有位青衣少女伏马斩雾而来,此女正是洛王爷的嫡亲侄女,策马未至宫门二里,奈何挡于四下士卒也。遂急修血书一封托士卒交于慕王长子慕辙,彼时慕辙正大破宫门,待其知晓此事急急策马赶去时,那位清秀可人的女子已是不知去向……后来有人传言,在一座庵子里似是看过已是削发为了尼的小姐,也不知是真是假……”
原来这说书先生说着说着竟说到了我的家事,可见国事确实连着家事,家事也委实连着国事。在先生喝茶润嗓的空档,我略略回忆了那位姐姐,因她只是来过我们府中几次,我那时候年纪又小,所以容貌不大记得住,只是依稀记得这位姐姐从前见了我也会是微微一笑的。原来她私底下还有一桩隐秘的情事,只可惜,原来最后那样好的性子竟是做了光头姑子,可见人不可貌相,长得温婉可人的也会有决绝性子,又可见情事原是不能轻易碰的。
喝完半盏茶的说书先生嗓音果然清亮许多,又继续道,“这慕家的至后一轮攻坚,终是攻破了皇宫大门。从此英雄终成冢,绝迹埋孤山。这对与错,功与过,但留后人说。洛慕两家原是京中最得脸的王族,可经此一战,洛家落没慕家退隐。这其中还有一段秘闻,说来也是奇怪,适才提说了慕家长子与那洛家嫡亲侄女间的万般遗恨,众位可还知道多年前洛家王府迎娶的那位二夫人?”
清胥微微皱眉,看着阿瑾,她虽向来坚强,却也到底是个失了爹娘的孩子,“你可还想继续听?”
青山在一旁听见师父的话,以为师父要走,立刻急急的央求道,“师父,待听完这一场再走可好?”
毫不知情的青山正是意犹未尽,我对师父说,“不过是说书,真真假假的,哪里就听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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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先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