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准备齐全的水,手帕和药之类的,一时间,她竟然觉得有些……无从下手。
给自己和两个弟弟上药倒是常事,可……这……这可是个陌生男人啊!
“文……姑娘”楚析睁开了眼,虚弱地直流冷汗,他喘了一口气,竭力把话讲完,“你把药递给我就好,我可以自己上药。”
水凌贞依言把药和水都放到他手边,又僵硬地替他拭去额上汗水,“你知道我是女子?”
“你方才扶我时,我不小心闻到了……”
“我不用脂粉。”水凌贞抿了抿嘴。
楚析苦笑,“檀香味中带着女子体香,藏不住的。”
见水凌贞暗暗皱眉,楚析吸了一口气解释道:“我从小对气味很敏感,并非是有意轻薄姑娘。”
“嗯”
“……”楚析费力的抬起胳膊,不出意料的又垂了下去。
“你真可以自己上药?”
“……其实不能。”
水凌贞叹了口气往他的伤口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趴好。”
说的干脆,但动手的时候她还真的有一点犹豫。
轻轻的揭下回来时在昔泉披在他身上的衣服……粘上了。
水凌贞低头想了想,干脆抬手撕了。
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他的背窝深深陷下去,然后再猛地耸起来。
他整个后背都是发白而血红的,上面是可怕的伤口。皮肉外翻,伤口最深的地方似乎能看到白骨。
水凌贞飞快的点了他的穴道止血,甚至能从这些新伤后看见原来难以抹去的印记,那些永远留下的疤痕。
看着楚析血肉模糊的背,水凌贞不禁想到了自己背上的伤痕。
“我的伤……怕是也如此吧。”水凌贞心道。
楚析的身体因疼痛而汗布全身,汗滴将他的皮肤染得锃亮,就连眉毛也闪着光。
不长的睫毛和刚硬的嘴唇像是涂了一层透明的油。
这些光华显得他格外疲惫虚弱,他微微偏过头,就看到了自己的不堪。
楚析看着自己的身后,被打的道道是血,硬忍着身上剧烈的疼痛。
水凌贞心里微微叹息,手上的动作愈发地轻柔了起来。
“我……”
“闭嘴。”水凌贞替他擦拭着身上的血水。
“其实……嘶”
“姑……娘……你手法很熟,是经常替人处理伤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