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升被杀的事,像风一样刮过皇宫的每个角落,私底下议论的仅限于私下,没人敢摊到明面上来。前几日晗清殿的小德子差点被杀的情形,宫人们记忆犹新。
无风不起浪,蒋升今日大闹金銮殿,爆出惊天大密,陛下并非太后亲子怕不是空穴来风。他们在观望,在局势没有明朗化之前,谁都不敢贸贸然的站队。但有一点,他们敢肯定的是,在不久的将来,这皇宫的天要变了。
然而,谁都没想到,风云漠漠瞬息万变。太后与陛下二人表面上一团和气,母慈子孝的,实则双方明争暗斗早已呈胶着之势。
仁寿宫
在听到昭和殿的小太监带回来的消息时,太后—夏紫悦只是略略皱了皱眉,脸上没有任何起伏,端坐在太师椅上,蔻丹玉甲鲜艳欲滴,尖利轻轻摩挲着手中茶盏的边缘,指甲与之相撞的嘶啦声细而长密,无端让人头皮发麻,手脚冰凉刺疼。
太后实在难以琢磨,出了这档子事,还如此淡定。如果陛下是齐贵妃亲子,于情于理,必会亲查,其中定会牵扯太后,以及她背后的势力。各方利害,她当然知晓。既然清楚,为何如此安静?还是她有张良计,能牢牢把控住陛下?看着样子,应该是后者。到底是在深宫待了三十多年的人啊,什么场面没见过。
小太监暗暗打量,丝毫看不出任何破绽,姜还是老的辣。不经意他额头汗珠浸出,顺着脸颊划进颈窝,刺骨的凉意,似刽子手举着屠刀,正一点一点放自己的血。
太后翘着兰花指,捏起杯盖慢慢捋了捋水上的浮沫,极其优雅的呷了一口茶。忽而,极尽轻柔地放下了瓷碗,那动作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一般,继而唇瓣悠悠低息:“该来了的终会来的!”小太监一头雾水,紧随其后又是一句:“哀家……累了,夏荣留下侍候,其他人都散了吧!”
“奴婢(奴才)告退!”宫人们如蒙大赦,齐齐退出,太后的威严他们是见过的,越平静越令人不安。
旋即太后合上了眼小憩,夏荣走上前,不动声色给她捶腿。
“哀家身边还好有你!”
太后刚刚闭上的眼,乍然一道凌厉的刀锋迸出:“哀家的好皇儿,你是等不急了吗?哈……哈……”生恩大过养恩,哀家居然争不过一个死人,哀家这一生可真是悲凉凄惨?眼泪和着笑声,飘荡在大殿上空,森森彻骨寒。
“太后娘娘,您勿难过!陛下一时受人蛊惑,等想清了,还会像以前一样敬您侍奉您的!”
“夏荣,昭浔的性子,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