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言下之意是,即使我行个方便,但其他锦衣卫肯定是会报上去的。
钱渊长长叹了口气,将信纸小心折叠好收在盒子里,他也不想啊,但接到的这封信将他高高架在半空中。
王寅在信中大肆吹嘘钱渊的品行,更将钱渊和徐渭的交情吹上天。
人家都说徐渭亲口所说,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华亭钱展才。
这让钱渊如何推却?
而且还有那么多士子在观望此事,钱渊如果不去,名声八成得臭。
当然了,最重要的原因在于钱渊自己。
钱渊在松明山上被倭寇掳走,徐渭为此来回奔波数千里,不惜投入严党麾下请来救兵,钱渊如何能忘却这情分?
“此人虽然只是个秀才,还不知道这一科乡试能不能中举。”钱渊轻声道:“但他名满天下,即使是严分宜、徐华亭也要敬他三分。”
田德惠面无表情,现在来解释了……改航之前怎么不解释?
“他有个至交好友,曾经如此评价,‘关起门来,只他一个。’”钱渊缓缓道:“他这位好友,你应该是认识的。”
“前锦衣卫经历,沈炼沈青霞。”
田德惠茫然抬头,霍然起身,“什么?”
“此人就是绍兴徐渭,和沈炼同为越中十子,沈炼之妻是徐渭的堂姐。”
看到田德惠的反应,钱渊松了口气,“如今徐渭即将撒手人寰,寡母无人照料,钱某人如何能不去这一趟?”
田德惠愣了好一会儿,用力抓了把头发使劲一揪,沈炼和锦衣卫指挥使陆炳关系极好,弹劾严嵩以至于被贬谪出塞。
钱渊推开窗,江风迎面而来,吹的两人衣衫飘飘。
“放心吧,此事你先写信送入京,然后挑选两人在钱某人身边,每一言每一行都记录在案。”
“友人将死,托付寡母,人之常情。”田德惠上前两步,“何至于此,指挥使不会责问……”
“你啊!”钱渊笑着回头伸手点了点,“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陛下为何召我入京!”
“你难道不知道?”
“徐文长已入浙江巡抚胡汝贞幕府。”
“知道,知道。”田德惠摸摸脑袋有些狼狈。
从镇江顺流而下,过常州无锡,越苏州嘉兴,仅仅五六日就抵达杭州。
“钱公子!”
一行人刚下船,王寅派来蹲守的仆役就寻了过来,赶着马车将钱渊送去,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