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还没走进这座村落开始,疑惑、惊诧种种情绪在来人心中缠绕。
村东口的大槐树下,已经干涸的血迹呈现出诡异的紫红色,王崇古定睛看了两眼后抬头望向村落,鼻子忍不住抽动了下。
王崇古出身边塞,对战事并不陌生,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村落中那浓浓的血腥味。
“你确定?”为首的曹邦辅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出村迎接的钟南咳嗽两声,指着大槐树道:“两个哨探,我摸过来已经死了……”
往里面走了一段,钟南停下脚步指着空地,“那倭寇首领就是在这被钱兄弟斩杀……”
“怎么斩杀的?”
“尸首呢?”
钟南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只剩首级,烧了。”
“烧了?”董邦政一皱眉,觉得有些古怪。
钟南没解释什么,也没再说什么,闷着头带路径直去了晒谷场。
当晒谷场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不大的晒谷场被分成两块,东面树起高高的木架,七八只胳膊举着一个被绑着的人抬上去,强行让其在空中保持坐的姿态,下面赫然是一根尖锐的木棍。
被绑着的那人脸上涕泪横流,疯狂的扭动身躯,被塞了块破布的嘴里呜呜呜喊着什么。
但下一刻,呜呜呜的声音尖锐起来。
两根长长的木棍顶在那人的两股处,让他不会很快坠落。
曹邦辅、王崇古和董邦政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心中寒意大生,这只怕比腰斩还要痛苦,不比千刀万剐来的轻松。
他们转头看向晒谷场的西面,钱渊正安之若素的坐在太师椅上,不远处地上躺着一个脸上血肉模糊的汉子。
一只小黑猫喵喵叫着灵活跳过来,沿着钱渊的裤子往上爬,尾巴一甩将一旁桌案上的茶盏打落,清脆的声音吓得它一头钻进钱渊的怀中。
在下巴处摸了摸,钱渊抱着小黑猫笑着起身,“华亭生员钱渊见过诸位。”
“这位是应天巡抚曹公吧?听闻就在上个月,曹公进剿松江倭寇,亲披甲胄,锐意进取,大败倭寇。”
“噢噢,这位是常州兵备道……不,是苏松兵备道鉴川先生,钱某人在平泉公门下学制艺曾多次听其提起。”
“克平兄也来了,半年了,不知乡梓如何?”
三人都是手握重兵的抗倭将领,是东南抗倭战局的中坚力量,这一刻都懵懂的只知道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