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天下,但终究只是天下四大砚之一,而徽墨就不一样了,自奚氏墨之后,落纸如漆,色泽黑润,经久不褪,徽墨一跃成为天下名墨,而且无与比肩者。
到如今,徽州府成为全国唯一集中制墨业的中心,几乎是“人人家传户习”。
到徽州旅游的文人墨客其他可以放下,但必定会买些徽墨回去,写文画画能用,赠人也有面子,甚至精品徽墨还能作为藏品以待增值。
“就这家吧。”钱渊看这间店面干净,探头看看里面架子上摆着琳琅满目的徽墨,他自己倒是不缺,不过想多买点回头送人,绍兴孙家、华亭陆家、何家等等。
还没进门,里面就传来一阵喧闹声。
“一百五十两银子一螺,店家你是梁山上下来的吧!”
“客官别恼啊,这等精品墨,换一家问问至少两百两银子。”
“店家是看我初次来徽州吧,抡起乱刀就要宰!”
“爱买不买,您刚才也试过了,好东西就值这个价!”
吵闹声略微顿了顿,店家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一幅画顶一百五十两银子,失心疯了吧!”
“而且还是我出的笔墨纸砚,走走走!”
客人明显觉得受到侮辱了,一连串让钱渊耳熟能详的污言秽语脱口而出。
施施然进了店门,钱渊不意外看到店家一脸茫然,虽然知道客人是在骂人,但真心听不懂在骂什么。
“一百五十两银子,又不贵,也值得讨价还价?”钱渊嗤笑道:“店家,给我包起来。”
“哎,好嘞!”
店家大喜,难怪今早儿就有喜鹊冲着自己叫个不停,一上午店里来了两只羊,前面这只羊有点瘦,但后面这只羊肥啊。
“钱展才!”几个月不见又胖了一圈的徐渭横眉竖目,“钱展才你也太不讲究了!”
“哎呦,文长兄啊,好久不见。”钱渊指指店家,“这是替你解围呢。”
徐渭登时被气得七窍生烟,难道见到一块精品徽墨,下定决心要买来,虽然没钱,但他随手一幅字画何止一百五十两银子,但还没等他出口自我介绍,钱渊就斜刺里杀出来了。
打开盒子看了眼,钱渊仔细打量那块徽墨,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啊。
“这是本县制墨名家罗氏秘技,以桐油烟制墨,坚如石,纹如犀,黑如漆。”店家殷勤介绍道:“如今罗家已经不以制墨为生,罗墨是用一块少一块了。”
“还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