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但自从卢镗率兵镇守之后,虽然不能尽数驱逐,但倭寇活动次数已经越来越少。
卢镗是浙江名将,但绍兴、宁波一带的官兵基本上不敢出城野战,倭寇毕竟是来求财的,自然会选软柿子捏。
如今卢镗一去,嘉兴的安全性就要受到考验了。
项笃寿叹道:“但巡抚衙门受的压力不小,半个月前一伙倭寇从宁波至绍兴,再袭钱塘,杭州震动,不过卢镗调任,他麾下精兵还有不少驻扎嘉兴,对了,他幼子卢斌也在。”
“小小把总能顶什么用?”项元汴不屑摇头。
和卢斌也有一份交情的孙克弘皱眉要出口反驳,冷不丁边上传来一阵咳嗽声。
孙克弘看了眼微微摇头的钱渊,想了想还是沉默不语。
无可奈何的项笃寿羡慕看了眼来访的几位客人,“你们松江府有俞大猷,苏州府有任环……”
“俞大猷毕竟是浙江副总兵……”何良俊苦笑一声。
文彭随口补充道:“所以浙人最恨王民应,其次就是俞大猷,毕竟卢镗之前驻扎嘉兴府还在浙江境内。”
“你们是没见到……”
文彭猛地大力捶桌,“官兵胆怯如鼠,数百人竟被数十倭寇随意驱逐!”
“在台州郊外,夜宿农家居然整个村落空荡荡,无人烟,无犬吠,无炊烟……”
钱渊怔怔看着原以为只是个文士的文彭,看着泪水从瘦削的脸庞上滑落。
当夜,文彭大醉淋漓,他虽然以书画双绝闻名天下,但和其父一样有意出仕建功立业,可惜他在科举上和其父一样屡试不中,到死都是秀才功名。
历史上,文徵明及其后人在科举路上都很是不顺,那位明末状元文震孟会试连续考了二十七年,整整十次才高中。
项家宴席豪奢,用以待客的客房内也很是不凡,帷帐被子枕头全都是绫罗锦缎,甚至还有貌美侍女服侍钱渊洗漱,就连鞋子都用不着他亲自脱!
夜已经深了,但钱渊还没什么睡意。
躺在厚软的床上,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垫着,钱渊睁着眼睛盯着黑漆漆的上方。
钱渊很确定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也能确定自己建议俞大猷、卢镗率兵北上必定起到了不错的效果。
他很满意于自己这只穿越蝴蝶用翅膀卷起的风暴,松江府、苏州府至今没有遭到大股倭寇侵袭就是明证,但如今心里却有着他人难知的复杂情绪。
钱渊在心里反复品味自己这半年来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