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对他说话时,似乎常常不专心听;
常常无法有系统地做事情和活动;
手脚总是动个不停,或在椅子上滑来滑去;
在班上或其他必须乖乖坐在座位上的场合,时常站起来;
常常处于忙碌状态,或经常像是被驱赶着去做事;
常常过于多话;
常常打断或干扰别人(如突然插入别人的谈话或游戏);
……
眼下,小鹤手里正拿着一大本厚厚的活页夹,在儿童保健科护士的指导下,完成一份ADHD父母诊断量表。
装在透明袋里的纸张泛黄、发皱,不知道已用了多长年份。
小鹤实在怀疑这份量表能否真的给阿俊作出如实的诊断。
每一条描述的后面都有1、2、3、4、5的五个选项,用来描述相符程度的高低。
周围嘈杂喧闹犹如菜场一般人声鼎沸,这让小鹤莫名烦躁,怎么这个时代连精神障碍也挤着来看?
阿俊也想挤着一起看,小鹤想方设法让他关心点别的,最后还是拿出手机让阿俊看会动画片。
量表上每一条的描述都好像完全说中了阿俊的日常表现,又好像把事实强调得过分严重。
小鹤在想,每个人心中对1分、3分、5分的理解,会是同一种程度吗?
万一,父母主观上把自己孩子的问题看得太严重,通通打上5分,而换个父母来看的话,实际打分就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的话,那么这份表填完,不是就给孩子挖了一个大坑嘛。
这样,本来有病的可能应该是父母,不是就顺利把有病的嫌疑转移到孩子身上了?
小鹤填得模棱两可,有些问题虽然描述到位,但她还是给大多数问题打了中庸的3分。
小鹤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和满脑子的不信任重新去见给自己开单子的女医生。
女医生大概40多岁,整个人一丝不苟。
“医生,我们聊天要不要小朋友回避呀?”小鹤轻声问道。
“为什么要回避呀?”医生有点嫌弃地回应小鹤,可能觉得这问题莫名其妙。
“我主要怕他会对来看这个病太敏感,会觉得自己不正常啥的。”小鹤解释道。
“怕刺激你还来什么医院啊,再说我还要问他问题的,不能光凭家长的判断就下结论呀。”医生的回答很在理,小鹤听了却很不舒服。
小鹤只好打消了让阿俊回避一下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