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昧抱出来救治,眼神像冰刀子一样往张仪身上飞,他冷哼道:“六百里商於之地?别是你那封属的六里地!”
张仪错愕,熊槐看到他的表情,才真真正正明白到郑袖的先见之明,他提腿,一脚踹到他的背上,恨恨道:“不谷以上卿之礼待你,吃穿用度,无不是最高规格,你却污蔑南后!伤我爱卿!蒙骗不谷!非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之恨!”
“来人!”熊槐挥手,高声道:“把张仪拿下,即刻行刑!”
熊槐其实想把他扭送到午门处斩,把他的人头挂在菜市场上,但料到这个政客非常狡猾,担心在路途中生出变故,所以便想在这里解决了事。
武士上前,张仪不敢挣扎,只在口里叫道:“大君三思啊!如今正值两军交战之际,大君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你中伤我妻!死不足惜!行刑!”
随着一声惨叫,一代纵横家命丧黄泉。
张仪已被处置,上官行更加惊愕失色,他深深地给熊槐拜了几拜,请罪道:“鄙臣识人不清,险受小人蒙蔽,请大君治罪!”
这些日子,因为要对付张仪,熊槐派了无数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自然知道自己的宠臣上官行受了贿赂,他失望透顶,扭开头。
这一转正好看见魂不守舍的靳尚,心里长叹一声,想起郑袖的嘱托,开口对靳尚道:“你即将要到而立之年,凡事要多加算计,再识人不清,神仙都救不了你!”说罢,熊槐一行人带着张仪的人头和受伤的唐昧离开。
他们走了很远很远之后,靳尚才呆呆地对林儿道:“这一切,都是郑娘娘的对策吗?”
林儿屈膝行礼,道:“娘娘和大君料到秦相会以割地的借口相骗,所以使了这条计策。”
闻言,靳尚眼泪唰唰流下,他道:“那……把人赶走就是了,他罪不至死啊!”
“娘娘早料到靳公子会有此一言,她曾与婢子说:‘两国交战,又岂能有妇人之仁?成大业者,需不拘小节,张仪是一定要除掉的,若今日我技不如人,我也情愿被他杀死’,婢子望靳公子多多思考,若今日马车上的人是娘娘,那张仪又何曾退让一步?”
靳尚无言以对,一会儿后才苦笑道:“是尚想岔了,走吧!”
晚上,南宫。
郑袖听到张仪已身首异处的消息,终于重重地呼了一口大气,心头上的压力顿消,她拍拍胸口,道:“真的死了就好了,我就怕他有那滔天的本事,还能死而复生。”
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