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远远看上去就像个簸箕。
战国人穿着上衣下裳,所谓‘裳’其实是围裙,而里面不穿打底裤,只在小腿穿‘胫衣’(跟今天长及膝盖的长筒靴差不多),他的姿势太豪迈,随时有走光的危险,羞得宫女们都捂了脸,四处奔逃。
“尚弟。”张仪看他这无赖模样,内心无比汗颜,忙要拉起他,说道:“不若改日再来。”
“不!今日她若不出来,本公子就坐在这儿不走了!”
张仪:忽然很懊悔很懊悔跟他做朋友,太跌面子了!
许久,殿门被打开,一个宫女走出来,朝两人行礼,说道:“娘娘请靳大人进屋议事,还请张先生稍等。”
靳尚还要赖着不动,张仪劝了几句,他才不情不愿地挪进宫里,宫外,张仪经受着众人异样的目光打量,心里一点点变得阴暗。
楚国这个国家跟他有仇。
他是纵世奇才鬼谷子的得意门生,完成学业后在楚国游历,曾陪着楚国右尹景泽喝酒,席间,景泽丢了一块玉璧,门客们都怀疑是他拿的,把他捆起来,打了几百下。
受到侮辱之后,张仪一直怀恨在心,曾写信警告景泽说:“当初我陪着你喝酒,我并没有偷你的玉璧,你却鞭打我。你要好好地守护你的国家,我反而要偷你的城池了!”
往事暂且不谈,如今,与他无冤无仇的郑袖闭门不见他,还在宫内破口大骂,让他忍受众人的异样眼光,他如芒在背,如鲠在喉,恨不得挥袖离开。
“靳尚,那张仪不过是只老臭虫,你为何要与这种人为伍?不觉得有失身份吗?你不知羞,我都替你感到羞愧!”
“那老东西就是个投机倒把的份子,若不是大君阻止,老娘早就除之而后快了!魏国老匹夫,安敢来我楚国行招摇撞骗之事!”
“今日之事,我不同你计较,往后你若再把这些猫猫狗狗往我宫里引,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张仪僵直脖子,双拳捏得‘咯噔’作响。
不过半分钟,靳尚失魂落魄地走出殿门,张仪强扯笑容,上去,却被一盆水淋成落汤鸡。
“哎呀,真对不起,秦相,我们泼错人了!”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郑袖,我张仪一定要好好的报答你,才不负你今日的这份招待!
张仪镇定自若,擦了擦水渍,微笑着摇摇头,说道:“无事,今日是仪叨扰了,还请姑娘替仪向娘娘表达歉意,等娘娘心情好后,仪再来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