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之,已无所愿。”
那日登门拜访见到的那双眼眸,如今寻不到了。
“那我就告辞了。”
既已无所求,他怕是也不愿见我了。
“小公子,替我向令尊问声安好。”
随军训练那几年,最是舒心。
“多谢大人挂念,大人保证。”
拱手间已疾步出了大牢。
如今换了片天空,有父有母,有亲有友,三餐不愁,衣食无忧,可我还是喜欢那片微冷的沙滩。
只因,少的让人踏实。
果然世人皆是贪欲之辈,得不到者,最是心头所好。
无人例外。
顾衍兄长为了那纸婚约心有不忿,便预谋已久;顾衍为了安宁度日,可终究躲不掉兄长连累。
被屠杀的县令一家左不过是在秋季上报之日,见过郡守堂内兄长一面,地处边疆,对于异域之人必然留心一二,便与此处留下祸根,竟是连个活口都未剩下。
那被屠渭源县令,为了高高在上的殿下。
全家上下十余口,无一幸免。
人命在这里当真轻如草芥。
而那高堂之上肩担万世的尊贵陛下,一纸空文,嘉奖县令满门忠烈后,便将处理事项,囫囵带过,此事那位异国皇后自然是知晓。
为了区区脸面,取了一个人最为贵重之物,而后装模做样与世人,堵住天下众生悠悠之口。
周笑川这傻子,你可知你喜欢之人真面目。
众生平等,众生皆污浊。
这也是一种平等。
这是郡守最后一语。
听的我,喘不过气来。
“应大人,你的那些手下可否撤了?”
将桌上的案件整理,无论对错与否,都结案了。
可身旁杵着个棒槌,半天不说话。
“大人?”
不理会那突然拔高的声音。
“你的任务是助我,并非监视我,”
“而那些人——自是效忠陛下的。”
郡守在大庆府邸被烧,原本就是弑兄杀侄恶毒之人狡兔死,走狗烹的伎俩。而得知真相的县官一家就是牺牲品。那一屋惨死之人是郡守兄长为之。
但尚不足两日,师爷同他心爱青梅竹马之人,在交代一些事宜之后,与行车路途中暴毙而亡。这手法如此明显,怕是傻子也知晓这欲盖弥彰,抹去丑闻的行迹是何人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