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行了约莫半刻,云川见这帐房甚是高耸,猜想应是主将之处。
汉子转身立在门口,做了个请势,眼神示意云川进去。云川初时愣了下,也顾不得思虑,只迈步入账。
这帐内两旁各排着五把座椅,当中处数步台阶而上,却是青石铺就的石台,那台上一案一椅。案上除所用纸笔将令,最显眼的莫过于那横放着的白玉剑鞘。
椅上坐之人约莫四旬,低首垂眸望着玉柳剑,全深贯注的看着案上宝剑。面上不怒自威,一双宽眉衬的虎眼,暗黄面色久经风霜,坐在那椅上犹如虎踞。此时一手托腮专注案上之物,看不出他喜怒神色。
云川见此人高坐椅上,料想此人定是主将,数步上前行到营中,垂眸拱手道:“在下木云川,受廉老夫子之托特来拜会将军。”
那人垂眸望起,瞥见云川,见他星眸熠熠,身形矫健,一身武服穿就甚是得体,举止言行安然自若,不由多望了几眼。
此子直如当年之人,若是再黝黑一些,便更加相像了。只见那人在椅上手臂伸出,一手虎指抚过那白玉剑鞘,闭目感受着冰冷鞘身的白玉无暇,掌心自剑格处一路抚到剑珌。
剑珌上的柳叶暗纹,吴楚行十分熟稔。
昔日那人初任卫尉丞,自己不服,想要比试一番,连攻数剑,均刺了个空。未曾沾到衣物,便被把人持剑鞘抵住喉咙,心中甚是不服;练了半年再去挑战,被那人持着细长竹竿震开剑身,虎口皲裂;期年以后再战,被那人铁指为兵,抵住剑身,单指戳破肩胛。在床上躺了数日,安分守己,再不言不服之事,只是这剑法仍旧每日练着,思考如何克敌制胜。这第四次尚未开始,在营中传出那人身死。
吴楚行留下诸多遗憾,自己十数年来探听消息,均不知此人下落。今日看到这剑被人携来,心中无限感慨。
自己一生为求在剑法上胜过那人,怎料世事变化无常,徒留宝剑于人间。
吴楚行先前聚精会神在这剑上,不曾听清云川所言,此刻回神问道:“尔何姓名,夫子可有别的付汝?”
云川见这汉子将军痴神,再问而来,随言道:“在下木云川。夫子曾有信笺托付,被吾遗失了。吾后来寻着所见之人,言上面空无一物。不明其中因由,特来报将军。”
那人持剑站起,如同虎跃,绕过案几拾级而下。“夫子向来嫌吾等驽钝,若无他言,深肖夫子所为。”
吴楚行踱步走到云川面前,虎躯宽大,步履却极为稳重。武服皂靴踏来,身高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