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人随着车驾走到一路向北,慢悠悠的走过这荒芜之地。数日来都是急报,拦下来才知道是边关战事危急,敌寇势大。
直到昨晚,听到得是爹爹深陷孤城。
这一路人目光痴痴,不知道前景如何?
少女看着那塞外荒芜,微微托着粉嫩腮红,星眸中愁意绵绵。
爹爹武功自然是高强,自己脱身肯定无妨。
怕的是心念士卒百姓,身负国家重任,宁死也不退半步。
自己随着爹爹来,早就做好了从容赴死的准备,现下爹爹生死未明,自己反而更加惆怅。
远处一骑自天边而来,不似官道信卒。
却是那营中兵马一员,见此车驾,高呼而过;“将军斩杀寇首,收复云州,余者望风而逃。”
估计是为传战报,不曾稍息,直策马消失在天边。
那十人听到此话,顿时精神抖擞。
什长更是大笑不止。少女粉腮红晕,星眸中笑意,眼尾像月牙一般。
都城之内,群臣纷纷,不知何处。
盖因此战,旷世罕有。这胜往往不是最难的,难的是这殿堂之内的人心争斗。
司空御无帮无派,为官多年刚正不阿,此次领兵却大破敌寇,更斩杀敌方贼首,如此盖世神功,实在让人犯难。
你说夸呢,上意难测,震主高功不知是福是祸;你说参呢,群情激昂,朝堂之争打的就是出头笨鸟。
落敌党口实总是不对。
这华服之人本也以为这敌寇不过是劫掠一番,象征性的出个兵应付一下。
反正前代各君主也是如此,塞外野蛮杀是杀不绝的,自己都城无忧即可。
他只告诉群臣胜了,却并未把司空御奏折传阅。
盖因这司空御管他要人要钱,更提出了个了不得的方案。
这第一把赌了个绝世奇功,这第二把他倒有点不敢下注了。
见着群臣争议不断,山羊胡的消瘦脸庞瞧了瞧华服之人。
看不出阴晴,又望向那司礼大人,见他屈指勾了勾,心中揣测的差不多了。
越群臣而出,俯身作揖,低沉嘶哑的嗓音虽不惊人,却依旧止住了众人所言。
“司空御建此功勋,乃陛下恩赏,眼下只是一个云州,这龙云都护自然是十六州之都护,方显上国威仪。十六州遭此重创,正是用人之际,臣愿令嫡子充入新军,奴仆半数,赴云州。身先士卒,光复龙云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