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静的让人发冷,通间大殿内并无多人。
一人歪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冠冕略有倾斜,十二道旒,每道旒上有赤黄青白黑共十二颗玉珠,玉珠或垂落在脸上,又或垂在耳边。
一手小臂平放在椅上宽大的扶手,手指轻握着一个龙爵,显然是饮酒过甚,醉生梦死之兆。
偌大的房子,那人身前五尺处有一盏灯火,远处仍然是黑色的一片,也不知道这外面到底是黑夜亦或是白昼,让人不寒而栗。
“吱呀”一声,灯火百尺之外的殿门被人轻轻推开,殿门边缘渗透出来日光,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这殿门好像数万年才推开一次。
日光之下,来人慢步踏入,头戴武冠,劲装皂靴,身披金甲,却是一个少年武将,模样谈不上俊美,却也显得英姿飒爽。
少年脚踩暗红色地毯,左右两边白玉铺就的地面平整无比,顶上的雕龙画凤精美异常,他却没有任何杂念。
在这灯火十尺开外的阶下站立着,静候着。
最可惜的就是这少年武将只有一只左手。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那在碧玉台阶上的座椅之人眼角微动,酒杯亦砸落在地。
那人眼睛终于动了下,虽未完全张开,缝隙间也差不多可以看见少年武将,垂眸吐息道:“你既来了,若无寡人所想,尔知道后果!”
那金甲少年并不言语,唯一的左手从腰间腹甲处取出一副手绢,手指拨开手绢,平摊于掌。
座上那人见到此物,先是一惊,脸部微微跳动。
鹰眼精光细看之下,顿时腾起,手掌拍打扶手,足尖微踏,竟从那金色座椅上飞将下来。
黑色暗金的龙袍随劲风而起,直扑少年,恰似苍鹰扑兔。
一把夺过少年所示手绢,余风吹得少年须发轻舞。
那人本来面露凶光的脸上闭目再启,却泛起来一股柔情,慢慢把手绢放到鼻尖闭眼轻嗅着,浑身微颤。
紧闭着的鹰眼露出一滴泪水。
那人一把解下自己头上冠冕,长发散落垂至腰间。握着手绢喃喃自语,却不知何意。
一个像往常一样的清晨,妇人打开院落的小门。
感受清晨扑面而来的清香,一切都和往常。
一样的灵川河水,一样的绿意盎然。不似以往却胜过以往。远处喜鹊在枝头上清唱,诉说着春意。
妇人只见低头走下台阶,却看到一个布包,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