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这山内有一热汤泉,那美人儿脱去狐裘围裳,泻裤草履,下热汤中洗去污秽,转身看着霄瓘。
“正直隆冬,天寒地冷,你不下来暖暖?”
说罢霄瓘也褪去衫袍下了水,男孩儿一直低着头又不言语,霄瓘为了逗他也拔下发簪披散头发,瞅了瞅簪子说:“你来看!”拿簪子往泉水里一划,雾气缭绕中有蝴蝶翻飞,金粉闪烁,泉水中却还生发出了几朵小莲花,看的他讶目,直盯着那花朵看着它绽放,却生生摸了摸,又睁着大眼睛问道:“仙长可是带我去了天宫不成?”霄瓘听完大笑不止,摸了摸他的头说:“不过是些唬人的小把戏罢了。”
看男孩儿神情有些失落,霄瓘又说:“想学吗?”
他猛劲点头,霄瓘从热汤泉中出来,赤条条披着鹤云大氅,带钩轻扣绿丝绦,一把将那美人儿也抱出汤泉。裹上狐裘小心拂去他头上的几只针叶:“世间之物,都让它留在尘世中吧。”
骑着火眼鹿,带着他回了昊天观。寻了一处屋子予他,拿了套紫绡纱衣,云翠丝履,用刚刚逗他玩的紫檀簪子替他束了头发。此刻薰笼正好,房里暖融融的,霄瓘问他:“你可有名字?”
男孩儿小声答到:“韩奴。”
“我叫霄瓘,是个极寻常的道人,不是神仙。”
“嗯,知道了仙长,我今后还能回去么?”
霄瓘斜躺在榻,甚是好奇问道:“可还想回去?”
“想......也不想。”
“这话怎么说?可是思念至亲?可这不想又是何缘故?”
“其实我自小便没了父母双亲,但承蒙邻居张爷爷不嫌,让我借住,且待我甚好,怎奈何他家儿孙闲我克死双亲甚为不详,被带到瓜地里一处团焦内居住,也得安生。十二岁那年学会织草席编草履,才被接了回去。每日鸡鸣起来做工,卖得些钱银时常被二叔拿去吃酒,他家里人对我动辄打骂,若不是有张爷爷保护,可能早就下了阴司地府,我若就这么一去不回,恐张爷爷思念。他年岁大了,我愿常侍左右......”
咕噜噜的声音打破了安静的氛围:“走,带你吃些东西去。”他们偷摸来到厨房,找了些桂花稣的小点心:“你先吃这个,我过会儿带你去见师傅,若他能留你,你就在这修道。他向来心善。你和他说去看爷爷他定会允许,这样不仅能离了苦难也可常尽孝道。”
说着他就拉着小韩奴的手来到师傅休息处,在山顶处的小海子中有一浮水仙亭,亭上四周围幔,他紧紧拉着韩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