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周家地头,周沐风一骑而来,刚下马福伯就迎了上来。
“二少爷,您来了!”
周沐风点了点,望着满脸肉疼的福伯忍不住笑道:“福伯,你这是怎么了?谁欠你钱了!”
福伯嘴角抽了抽,幽怨的看了周沐风一眼,叹了口气道:“二少爷,老奴心疼!”
周沐风听出了福伯话里的责怪之意,只是微微一笑,也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很多时候我们做的事,并不一定会让人所理解,甚至是背负恶名。但我们自己一定要清楚,所做的每一件事都问心无愧,哪怕到最后落下一身污垢,也能笑的洒脱。
周沐风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承认自己爱财如命,但他却更爱自己的家人。人常说没有爹娘的孩子就是大海中的舟,永远不知道明天自己会是在何方,只有永恒的孤独与迷茫。
这样的生活前世周沐风受够了,从那一夜爷爷为自己重新披起战甲时,他就已经将这个家刻进了骨子里。既然老天给了自己这奇遇,那他便要好好珍惜,认认真真的活下去。
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家财万贯,他都不在乎。他只想要一个家,有着时时护着自己的爷爷,威严中偶然流露出关切的父亲,一个疼爱自己的娘。还有自己贤惠的妻子,一双淘气的儿女。听的见责骂,尝的见酸甜苦辣咸,懂得喜怒哀乐怨,普普通通的一辈子便好。
所以,他也不想解释什么,周家的处境他心里很清楚,爷爷也明白。虽然爷爷嘴上什么都没有说,但能同意他将周家的地分给百姓,又何尝不是一种默认。
时间有些沉寂,仿佛知道了周沐风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福伯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道:“二少爷,书院的学生们都请来了,就等着您来开这第一铲。”
周沐风点了点头,迈步越过福伯的佝偻了身躯,走出了几步后又回过头来,张了张口顿了一下后,认真的说道:“福伯,谢谢您!”
福伯一愣,脸上闪现出一丝疑惑,又迅速消失,口中急忙应道:“少爷言重了,这是老奴的本分。”
周沐风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面色坚定的走向地头拥挤的人群中央。书院的学生们见到周沐风进来,急忙上前排成一行齐齐拜道:“校长。”
周沐风颔首笑道:“都起来吧!还有三天你们就毕业离开学校,本来是要为你们举办一场华丽的毕业典礼,让大家能记忆一辈子。也许是运气吧,也许是命中注定,这场典礼它从天而降,就在我身后这片千亩的田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