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回到家里,连忙开始准备晚饭。苏维进厨房帮他打下手,两人一个淘米,一个炒菜,倒有点夫妻生活的温馨感。
大黄一边切土豆丝一边问道:“医生,你的那段虚假的记忆是如何构想出来的?因为你哥哥曾经拆散过你和杨少君,所以你让他又拆散了一次你和高锦……其他的呢?”
苏维将电饭煲的插座插上,摁下煮饭键,拿起一块抹布擦手:“记不记得有一次你跟我说,有一个婚姻出轨的访客上门求助,你催眠了他,引导他在潜意识里想象一遍和情妇出走的情景?”
大黄点头:“记得。”
“我说过,当年柏平南也是这样治疗我的。我因为高锦自杀的事情而感到愧疚,这是我患上抑郁症的病因。他认为我是因为后悔没有跟高锦私奔而导致了这个结果,所以他催眠了我,诱导我在潜意识里想象——就好像是做了一个梦一样——和高锦私奔,然后我们迫于生活的压力而回来了,最终这段感情无疾而终。他这样做或许是想告诉我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即使我答应和他离开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高锦的自杀和他的父母是紧密相关的,跟我却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会混淆我真实的记忆。”苏维说罢看了眼站在身侧的高锦,对他温柔而又伤感地笑了笑。高锦又开始哭泣。
大黄微微眯起眼:“柏平南?……啊!”他不小心切到了自己的手指,苏维忙走过去拉起他的手指含进自己嘴里。
大黄脸色微微泛红:“医生……”
苏维拉着他到客厅里,为他处理了一下伤口,说:“行了,晚饭我来做。我又不是不会做。”
大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苏维看着他无邪的笑容,突然不知怎么地脱口而出:“如果有一天你走了,我要饿肚子么?”说完之后,他和大黄都怔了怔。
吃过晚饭以后,他们两个人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苏维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一直攥着大黄的手不送开,直到手心被汗水打湿了,才用衣服擦了擦,又重新握住。
大黄此刻也不愿再去想什么五年。他甚至想,如果明天……不,太短了,如果明年就是世界末日,那么还有什么东西能阻隔他们呢?人活着总要不顾一切地疯狂一次。
过了一会儿,他又想,明年还是太短了,一年怎么够和心爱的医生相处。五年……十年……可若再想下去,就要一辈子了。人只有一个一辈子,其实也不须什么世界末日,因为比起无穷尽的岁月长河来说,每个人的生命都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