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
曲州下起了暴雨,电闪雷鸣间隐隐可以窥见山河动荡。
梁鹤祯牵着苏云染站在阁楼上远眺,一道道闪电掠过将大地照亮,一声声雷鸣响彻云霄。屋檐上的溅了进来,不一会就湿了鞋面。
“相公,今晚的审讯又什么结果吗?”苏云染端上来一晚姜汤,她知道这个时候大家心里都绷着一根弦。再平静的外面,都掩盖不住眼底的担忧。
天承帝病了,病得古怪又来势汹汹。神衣教的势力渗透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厉害。经过严刑审讯他虽然得到了几个名单,但这些人不过是无知轻重的小虾米罢了,真正在背后操控的人却还是没有露出马脚。
他们现在人不在荣京,但是形势变化最大的就是荣京。随着天承帝病重,今晚刚刚又收到了另一份情报。
张贵妃死了,死于贤妃之手。
多匪夷所思的结果,贤妃已经被张贵妃用小产害得入了冷宫,按理说她对张贵妃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贤妃就是要扳回一局,也没有任何理由直接去杀了贵妃。
这么没脑子的事情,怎么可能是贤妃那种深居宫中多年却也屹立不倒的女人做出来的事?
何况这事一出,信王的处境可就是雪上加霜了。
苏云染有些想不通,这个局究竟是谁布下的?
宸王就算是再怎么想夺嫡也不至于用自己亲娘的命来筹谋,况且贵妃的存在对他来说永远都是助力。
她相信宸王还不至于丧心病狂用贵妃的死去陷害贤妃,而贤妃都已经迁居冷宫了,她又是怎么接触到贵妃的?
想来想去苏云染只觉得这件事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相公,如果剥离我们的身份,从一个客观角度上看。贵妃死了,贤妃谋害贵妃也即将问罪也难道一劫。这样一来,宸王自然是少了一个助力,信王也会因为贤妃的缘故受到牵连。这样一来,从朝局上来看,谁是最大的受益人?”
苏云染歪着脑袋看他,梁鹤祯无奈地捂着额头:“我。”
苏云染点点头:“没错,就是你,皇长孙殿下!而恰恰事发之时你却远在曲州,从表面上看应该是最没有嫌疑的。可是一定有人会反向推敲,正是因为你不在荣京所以才最有嫌疑布局这些事,最后可以用自己不在荣京来洗脱嫌疑。”
梁鹤祯点点头:“不错,朝中已经有这种声音了。不仅如此,甚至……已经已经有人怀疑神衣教根本就是我手上的一把意欲夺位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