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如何不知?
“晚了。”杜若楠轻轻一笑,也用通州土话插话,“我早就瞧出破绽了,你们布置得太过粗陋,露出太多马脚却不自知,还以为我会上钩,也未免太过小瞧我。”
“旁的暂且不论,单单只说一条。死人如何能动作能呼吸,你们口口声声说‘三弟’已死,可我瞧着,人非得没死,还精神得很呢。”杜若楠撩开眼皮,冷冷看那老妇一眼,“木蜂叮咬,是极为痛苦之事,你先前既自称是他的生母,如何能眼睁睁坐观他被蜂蛰,不仅不帮忙驱赶,反而一再掐拧他,不准他乱动。”
那老妇贸然被点到,整个人蹿高一寸,连连摆手摇头:“我没有我……”
她开口太过焦急,嗓音没拿捏好,竟泄出粗哑的男声。
“你怎么是个男的!”青松惊呼出声,眼睛圆睁,一脸的不可置信,“怪不得我总觉得你哪里别扭。”
那“老妇”见事情败露,不敢继续开口,抬着一双大手就要遮掩自己的脸,却不想他一番动作,弄散了松垮皱巴的包头围巾,露出脖颈上明显的凸起——那器官绝不会长在老妇身上。
“先前我便听闻,这条小道上时有歹人出现,专挑过路人下手,借口过路人纵马、驱车伤害自家兄弟姐妹性命,不想今日竟被我撞见。”杜若楠冷眼瞧着那两名壮汉,“你们当真是胆大包天,先前还知道挑黄昏时分作案,今日日光晴好,竟也敢跑出来招摇撞骗。”
“方才你们一口一个去见官,这般急切地去拜见那位嫉恶如仇的刘大人,不若我便载你们一程,我们一道去见那位大人?”
杜若楠言辞冷肃,语带威胁,丝毫不惧。
那两名壮汉见事情被拆穿,本就生出退意,不想眼前这白净瘦弱的小娃却步步紧逼,着实让人羞恼。
疤脸壮汉神色一沉,眼神分外狠厉:“你想抓我们去见官?”
他黝黑的脸上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另一人原本要走,听见同伴这说辞,也跟着转过身,脸上笑意狠辣:“哼你这个小娘皮,还敢威胁本大爷,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我现在就让你尝尝本大爷的厉害!”
杜若楠眉头轻跳,她倒不是惧怕左右包抄过来的两人,她所在意的乃是这人的形容词:对方这是瞧出了自己的性别?
先前这人的同伙还提过“你们杜家”?难道今天并非什么意外?
“你们想干什么!”见对方神色不善地逼将而来,青松忙把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