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北面的楼阁,房间都要比东面的小一些,但一个住下,也是足够了的。
妇人的住所在最高处,也是最里头,是北面这边最大的一间,前后有三间,堂屋,中屋,卧室。
此时的她,便站在卧室北面的窗口处,看着外头连绵起伏,一峰高过一峰的群山,眼中似乎有些期许。
佟清池,佟家的罪人,一个自我流放的刑徒,而如今的她,却成了名副其实的囚徒,这个北武前哨,就是她的囚笼。
敲门声响起,“前辈,我来讨酒喝了。”
妇人佟清池缓缓转过身子,看向了门口,“进来吧。”
米五谷推门而入,见到她站得那么远,忽得一愣,也就停在了门口,“若是前辈不方便,那就等我回来了再喝。”
佟清池摇头轻笑,移步中屋,从一个红色的箱子里拿出了两个瓦罐酒坛,将其中一只抛给了米五谷,见他接住,这才笑道:“酒接了,就不能说你不能喝酒,不然会很得罪人。”
一句话,把米五谷准备的台词给生生压了回去。他尴尬一笑,硬着头皮在堂屋里的桌前坐下,抱着酒坛拍开泥封,探鼻嗅了嗅,咦?竟然是花香,还带着透心的清甜。
佟清池这时又笑问道:“三大名酒之一的“冰雕酿”有没有听过?”
米五谷点头道:“上古名酒冰雕酿,自然是听过的,传世至今好像已经绝窖了,外头一小瓶都是现世遗存,价格很是不菲,更有传言,说那冰雕酿一旦开封,就必须在一个时辰里饮尽,真可以说是不仅贵,而且还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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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清池笑道:“绝窖了倒是不至于,你手里不就捧着一坛子么?”
米五谷慢慢抬头起头,露出一个极难看的笑容。
佟清池移步堂屋,在米五谷的对面坐下,挥手间,便在桌上出现了两只白瓷碗,拍开手中酒坛的泥封,倒满酒碗,先端起一碗饮尽,便笑眯眯地看着对方。
长这么大,米五谷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喝过酒,碗里的酒水清澈晃荡,似乎还自带光彩,他端起碗,学者佟清池一口饮尽。
一股冰凉入胃,接着疏散百骸。
米五谷猛地打了个激灵,只觉浑身通透,头脑瞬间清醒了不少,他哈哈笑道:“好酒啊,没有烧喉咙的辣味,居然全是香甜,最最好的地方,还是能提神醒脑。”
佟清池的笑缓缓化开,美得像是冰雪消融,春暖花开,她捉起酒坛再次将酒碗倒满,也不说什么,端起一碗又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