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隽在阮恬心里的形象很是复杂,说他有不谙世事的懵懂,他却总能在自己注意不到的地方将一切安排地妥当,说他有成熟稳重的机敏,他有时又幼稚地让人觉得好笑,不过无论是什么形象,总归都是个“骗子”。
有一回放学一起回家的时候,等走到停车处方隽才突然发现钥匙不见了,晚自习下课就已经将近十点,他们两个走起路来又都磨磨蹭蹭的,这种时候无论是借电话找家人来接或是打车回家都很不现实,好在他回想一下,说是记得丢在了教室没拿。
“回去找呗。”既然知道在哪里,一定是要回去找找看的,学校里的学生都走的差不多了,等他们走到教学楼的时候,阮恬甚至能听见楼前小溪潺潺的流水声。
校园里所谓的熄灯锁门,全靠全班最后一个走的人,方隽为了逼迫自己不像初中那样天天迟到,主动担起了早上开门的重任,但是很不幸,教室钥匙是和车钥匙放在一起的。
阮恬看着门窗紧闭的教室,扯了扯他的袖子,“怎么办?你们教室的窗户能不能翻?”
高一的教学楼用的还是以前那种木头插销窗户,以他们学校这种一年一栋楼的装修速度,恐怕到他们高中毕业高一楼也整修不完,阮恬一手揪着方隽的衣裳一手去晃窗户,“中间这个好像松一点。”
方隽上手试了试,又贴在窗户上仔细看了看插销的方向,觉得可以一试,“有尺子吗?”
“等等,我找一下。”阮恬喜欢用金属尺子,平时放在笔袋里也不像塑料尺一样占空间,这下也算派上用场了。
借着教学楼外昏黄的灯光,方隽一点点把插销的位置提到差不多的高度,“推一下。”
阮恬伸手稍一用力,窗户“吱呀”一声就大开了,“啧,溜门撬锁一流,要不是社会进步了,你恐怕也是被重点关注的社会闲散人员。”
方隽手一撑,轻轻松松地翻到教室里,顺手放了把椅子到窗外,一面护着她一面哼道,“别说你不会,我看我们学校的多多少少都会点这手。”
阮恬拍了他一掌,笑而不语,他说的倒是实话,只要是学生们,大概或多或少都会一些开窗户的技巧,毕竟开门的同学也不一定每天都能早到,早到了也不一定每次都带了钥匙。
教室的灯一开,阮恬下意识蒙住了眼睛,白炽灯刺眼睛最疼,等她一点点适应灯光后快速扫了一眼地面,几乎什么也没有,“丢哪儿了?”
“一二组中间吧,不过今天到处走来着,反正肯定在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