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攻打响前的最后一个夜晚无论对双方谁来说,都是具有一定纪念意义和极大的心理影响的。就连现任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冈村宁次和驻晋第一军司令官岩松义雄也未能免俗,这两个战争狂人早已被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儿所吸引,以至今晚彻底失眠。冈村宁次在办公室徘徊了几圈后,百无聊赖之际,便顺手拿起了桌上的话筒,要通了拨往岩松义雄中将办公室内的电话……
岩松义雄今年正好五十六岁,早已步入到中年人的行列,加上每天所要接手的巨大的工作量和日常所要处理的繁琐事件,体力和脑力都有些过度的透支,身体的健康情况也是每况愈下。往往还没等到日落,岩松义雄就会感到一阵晕眩,一双眼皮也会极不自然地抽搐,代表困倦的哈欠声不绝于耳。若在平时,岩松义雄会直接放下手头的公务,继而转回房间小憩片刻。可现在不是时候,他清楚目前的形势,这次光是在八路军晋察冀军区外围就一次集结了五万多人马,清一色机械化部队,坦克、装甲车、摩托化集群、地空火力配合作战……在岩松义雄的印象中,自打他接任第一军司令官后,还从未指挥过如此大规模的战役。平心而论,如此规模的战役在帝国军队同国民党军的正面战场上早已是司空见惯,双方先后进行了十余次大型会战,动辄就是数十万,乃至上百万人的厮杀,五万多人不过是小数目罢了。可这种情况放在同八路军作战的敌后战场却极为少见,甚至称得上是破天荒头一回。
坦率地说,虽然八路军装备低劣、兵员素质落后、部队协调能力、通讯手段都还处于原始状态。但有一点不可否认,这些常年穿梭于深山平原之间,以游击作战著称的队伍的敌后破坏力极强。他们爱好昼伏夜出,擅长各种伏击手段。埋雷、绑票、劫道、打闷棍、扒火车……凡是能使出来的手段几乎全用上了,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岩松义雄常常在心里嘀咕着,这种队伍与土匪何异?想归想,骂归骂,可这帮土八路就好像缠上了你似的,咬住了就绝不松口,别说是公路线和各交通要塞,就是那些乡间小路都有人等着你。你若是派地方上的宪兵队下乡扫荡,人家直接就躲到深山里去了,你要是跟着进了山,闹不好就成了对方的口中食。
从宏观上看,这些拥有土匪性格的八路截获两三辆运输车辆倒也没什么,中国有句古话叫羊毛出在羊身上,大不了再去乡下如数征来就行了。但从微观上看,倘若这些土八路打劫成瘾,见了运输队就截,见到火车就扒,照此情况累积下去,势必会给华北日军的后勤补给造成极大的影响。粮草、弹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