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龙菲坐在院子里的磨盘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抽着烟,还时不时哼上几首小调,百无聊赖地打发着今天剩下的时间。警卫员李神枪也很不老实,像只受了惊的鸭子似的在院子里乱窜,一会儿举举石锁,一会儿练练腿功,照着土墙一通乱踢过后再回到原地打套“王八拳”,打累了就拿起靠墙的竹扫帚在地上“画龙”,扬起一阵又一阵呛人的尘土,气得杨龙菲坐在磨盘上直骂娘。
自打回到团部以后,他的心情会变得极为恶劣。主要有两个原因影响了他的心情,其一就是因为总部在他养伤期间,将独立团划到警卫部队的编制,全团干部战士的日常活动全都在总部首长的眼皮子底下。双方驻地之间还有联络员负责监视,独立团稍微有个风吹草动,恐怕部队还没等拉出村子,总部那边儿就知道了。杨龙菲是个闲不住的人,打小不喜欢被人约束,平时无风还想掀起三尺浪,现在把他当这匹脱僵的野马拉回来当羊放,这不是成心腻歪人么?
这还不算什么,总部首长和师长的脾气他清楚,只要不犯什么大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去了。可现如今倒好,总部管着不算,又给派来了个新政委,听那口气好像之前还是军事干部出身,话里话外总有股子想取而代之的意思,这不反了么?按照老子这么多年混打下来的名声,当师长是差点儿,要是干个旅长那也是说得过去的。现在怎么的?连老子这个团长的位置也要抢走?稻秆敲锣———(响)想得美(没)!
“李神枪,你小子有病是怎么着?要扫院子你就好好扫,不愿意扫就滚回屋里睡觉去,谁也没逼你干这,别他娘的在这儿造迷魂阵,迷老子眼了不知道吗?”杨龙菲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怒骂道。
李神枪赶忙停止了手头的劳动,一边赔着笑脸一边发起牢骚:“团长,我知道您为啥心烦,肯定是跟新政委见了面,人家说了几句您不爱听的,你嫌扎耳朵,所以您才在跟这儿赌气呢。”
“你小子不懂别他妈瞎咧咧……”杨龙菲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后,又重重地吸了口香烟。
“您看,我说假话您揍我,我说实话您又不高兴,难道是我说错啦?敢情您不是为这件事儿发愁?哦,想起来啦,我知道您为什么一个人吸闷烟啦。唉,团长,我问您件事儿,您可千万别跟我急眼。”
杨龙菲斜瞥了李神枪一眼后说道:“那得看你说什么了,要是说了不中听的,别说跟你急眼了,揍你都没商量……”
“唉,团长,那我可问啦,您觉得是咱独立团炊事班做的饭好吃,还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