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已经装了二十来年了,不继续装下去,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严皇后漠然道,“况且,他不也是皇上您的儿子么?皇上自然不会让他出事的,臣妾又有什么一定要挂心的?”
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宗政华殊虽是她唯一的儿子,可她与他之间又哪里来的什么母子情分?她除却把他生下来了以外,再没做过什么作为一个母亲应该做的事情,也从来没有参与过他的成长和生活。
母子么?可他们之间,本就是没有感情的,何必勉强凑到一起?既然没必要,那么也就不用强求了。
“那可不一样,朕膝下有很多个儿子,而你,只有殊儿一个。”宗政泽修似乎不依不饶了。
即便这样,严氏的表情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还是那么……漠然,与己无关般,风轻云淡。
不知道是太坐的住,还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皇上说的这是什么话,臣妾与皇上本就是结发夫妻,所以说啊,皇上有多少个皇子公主,臣妾便有多少个儿子女儿……”严氏掩嘴笑了笑,眸中划过一丝暗光,一闪即逝,“其他皇子们之于臣妾,就好像.....皇上之于太后娘娘一般呀,皇上您说是不是?”
可不就是!
宗政泽修握着茶杯的手缩紧,脸色忽青忽白,明显的不悦。
“皇后说什么,自然都是有些道理的,朕哪儿能说出什么不是来啊。”良久过后,宗政泽修才硬生生地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总是这样,从前是,现在是,今后也改不了。
他太了解她了。
她又何尝不是?
两个互相“太”了解的,两个在关系上看似最“亲密”的人,却偏偏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冷战多年从未改变。
就是因为看得太明白,所以两个人对于对方,互相都没有什么吸引力可言了,也就更谈不上感情。
最好的结果无非就是——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可宗政泽修这人,总喜欢给她搞些有的没的事情出来,或大或小,她都当他是无心的,只要他不主动跟她说,她哪怕听到了什么风声,也很少很少会跑去问他。
今日这事……
严氏笑了笑,这次的事,他是不是来得太早了?宗政泽修前脚才刚离开曜京,他就跑来了。
按以往,他必得在挨个十来天,等她发现什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