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桃依总觉得恕心有时候太过于看得起子昭了……
她也不知道恕心到底是什么样身份的人,只知道她是跟着世子回来的,而且世子府里所有的人都唤她姑娘,能被叫作“姑娘”的人,便是世子府里的主人啊。而子昭,不过是个侍卫罢了,侍卫就是下人。
她不明白,作主子的,干嘛还要看一个下人的脸色,哪怕那个人是殿下身边的下人。
……恕心侧头看了她一眼,她知道桃依心中的想法,可她也不能解释啊。
她,是罪臣之女啊。
她,本不该继续活在这个世上啊。
她,其实就是自卑啊。
她,一直活得小心翼翼啊。
子昭确实是侍卫,但他的出生是清清白白的,他才真的是俞南深的人。
而她,只是个外人。
但这些事情,她不能对她们三个人之外任何人说,包括一心为她着想的桃依,她也不能提起半个字。
荒唐可笑又怎样?生活不都是这样吗?正是因为它有很多“可能”与“不可能”,所以才叫过日子啊。
“姑娘脸色不太好,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这几日似乎都没怎么休息好。”
桃依见恕心脸色不大好,又想起这两天她夜里睡得很晚,又不安稳。
且好些时候,殿下抖没到泫芳斋找她家姑娘品茗吓死可。
再这么下去……
唉!桃依在心中重重地叹一口气。
好在迎白的没什么用,只晓得瞎折腾,这种女子,殿下又怎么可能喜欢。
“咳咳……”恕心咳了两声,“哪里是没睡好?以后莫要再说这些了。”
“知道了姑娘。”桃依无奈。
姑娘这就是太心软太心善,不知道为自己某一个锦绣前程。
哪怕是做一个世子侧妃……又或者做殿下的妾室,再不济求殿下寻个好姻缘,一辈子也都不用愁了啊。
像现下这般,年纪也摆在这里,老大不小了,没名没分也不嫁人,就以一个“姑娘”的身份住在这世子府,难免会落人口舌。
……
……
“殿下,这……”清疏阁的书房之中,子昭疑惑、犹豫、极其不解地看着俞南深。
“殿下您不能随便进宫的。”犹豫后,子昭还是开口提醒了。
没有皇帝传召,或者太后、皇后的邀请,他作为一个异性世子,是不能够随便出入内宫的,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