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虫鸣声声,芙蓉溪头流水潺潺,城内则是歌舞笙箫,车如流水马如龙。
秦楼楚馆里醉生梦死的人、赌场门前笑着进哭着出的人,比比皆是,夜市更胜过白天的繁华。
世子府坐落在繁华闹市的另一侧,府邸刚修缮完毕,打理的下人还不多,夜里显得格外冷清。
此时南角的翊和亭琴音缭绕,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显得清澈空灵。
亭下一身穿月牙白华服的年轻男子,正对月抚琴,琴边摆着一壶清酒,一盏烛灯。
男子墨玉一般的长发用青灰绸带束起,一半披散一半束缚,额前几缕青丝随微风逸动,玉带抹额增添了一丝清冷。
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墨黑的眼眸里藏着些许清冽,眼角轻佻,波光流转,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会陷入其中。
此人,美到极致,此美非妖娆绝色、邪魅不羁,而仅是温润如玉、恍若谪仙。
“殿下,夜里风凉,早些回去歇息吧。”月光下,恕心着一件烟青色长裙从小径走来,手里拿着一件雪色斗篷,欲与俞南深披上。
俞南深停下拨弄的琴弦,看着来人,微笑道:“更深露重,恕姑娘风寒未清,早些回屋才是。”
起身接过恕心手中的斗篷,相视一笑,转而对着一旁的人道:“子昭,收琴。”
末了,拿着斗篷,与恕心一起离开了翊和亭。
“殿下是因为白公子才……?”
恕心也想不明白,俞南深为何会突然选择白晏珠,据她了解,白家家门不和,宠妾灭妻,而这个白晏珠正好是那宠妾之女。
这种身份,俞南深不该……也不可能不知道。再者,这种身份地位的女子,对他来说,也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不是。”眸中划过一丝冷光,一闪而逝,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所谓不是,只是不全是而已,一半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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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雍亲王妃上鄞安伯爵府提亲的事就传遍了曜京,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首要的谈资,走到哪里,几乎都能听到。
听说此事后,人们先是不相信,但又屡见俞家和白家的人遍京城采买婚礼所需的物件,想来也不是无中生有。
京城里好些人家的姑娘知道这件事情以后,躲在家里哭的七荤八素,伤心欲绝,甚至还有因为这事儿卧床不起的。
俞南深刚回曜京,及冠移府没多久,京内人都以为他暂时没有娶妻的打算,这才四下观望,没有上门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