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见老爷我!”
站台的伙计抬头一瞧,冲着他这身行头,也知道他是衙门里的公人,自然怠慢不得,从柜台里头挨出身来,先是朝他鞠了一礼,一躬到地,点头哈腰道:“官爷好!不知官爷来到此间,到底有何公干?请先告知小的可否?小的代官爷,前去知会我们东家一声。”
黄卜仁并不买账,一把扯过伙计的衣领来,喝道:“他妈的!你小子算他娘的什么东西,也配跟老爷我说话?滚到一边儿去!”一摊搡,也搭上这伙计骨枯肉少,瘦得跟个小鸡崽子似的,没有多少斤两,脚下一个站不稳,“咕咚”一声,一屁股栽倒在地上,口中“哎呦”不止。
管事的东家,吕唱闻听到外间动静确实不小,便知来人横,事态有些不妙,扒开门帘往外这么一瞧,见到姓黄的,正站在大堂里撒泼呢,吕唱心中一愣,喃喃道:“奇怪?他来到这里做什么?今儿个也不是催缴税款的时节,难不成,是寻秽气来了?”
黄卜仁眼尖,瞧见门帘闪动了一下,便知后头有人,朝前快步走了几脚,呦喝道:“嗌!姓吕的,别躲了,咱爷们早就瞧见你了,还是赶紧地,从里间快点儿滚出来罢!”
吕唱闻言,一咬牙,直摇头,轻声嘟嚷道:“咳!夜猫子进宅,好事不来!躲是躲不过去喽!”极不情愿地从帘子后头迈了出来,眉头稍展,满脸堆笑道:“哎呦呵!不知哪儿阵风,竟然把黄爷给吹到咱这小店里来了,有失远迎,还请见谅!”朝里间一让,笑道:“黄爷,外头吵得实在是厉害,还是请里间拜茶罢?”
“也好!”黄卜仁倒是不客气,也不谦让,大摇大摆地,直接跨进里屋去了。
伙计从地上爬将起来,气得脸颊通红,小声愤恨道:“什么东西!狗仗势的玩意儿!呸!”一瘸一拐地挤进柜台里头,埋头忙碌账目上的劳什子。
且说吕唱将黄卜仁让进屋里来,请他上座,亲手奉上一壶好茶来,躬身施了一礼,笑道:“不知黄爷到咱这乡僻小店里来,到底有何公干?”
黄卜仁抿了一口茶,一抹嘴,说道:“既然吕掌柜的问起,那咱也就不拐弯抹角的了〉话告诉你罢,有人将你投告到衙门里,声称你这吕字号当铺,有匿税之嫌,故而县台老爷,令黄某特来查探一下账目,看看投告是否属实!
这便是实情,黄某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还请掌柜的多担待些,勿要见怪的才是!”
“冤枉啊!”吕唱惶恐万分,差点儿没瘫坐在地上,一揖礼,说道:“黄爷,你是知道的,我吕某人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