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知用力一甩,直将元氏甩了跌坐到佘氏腿上。
她看着满腔怒火,撩了袖子还打算教训她的元氏,檀口轻启,冰冷开口。
“祖母在前,何时轮到你说话!这是沈府,不是伯公府,何时轮到你说话!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若安生,我敬你是与祖母来的,喊你一声伯娘,你若不安生,别怪我不给你脸面!”
元氏方起身,见沈梦知眼中满是嗜血的红色,言语也多戾气,不敢同沈梦知硬碰硬,遂往地上一坐,随着佘氏一块儿哭。
指摘道,“没天理呀,沈家竟出了这样的货色,叫我以后在上京城中如何抬得起头来!”
“住口!”
从进门开始一直沉默的沈老夫人终于出声,剜了尚一眼在哭闹的元氏,道,“晚辈面前,岂容你胡闹!既是名门出来的闺秀,应当晓得分寸二字,一味的耍无知女人的把戏,一张老脸往哪儿搁!”
沈梦知便知道,整个沈家女眷中,唯老太太一人耳聪目明,看得透彻。
这一番话,不仅骂了元氏,也骂了妄图用眼泪占得上风的佘氏。
指桑骂槐,在这儿用得再妙不过!
言谈间,既是助她长了脸,也是踩了佘氏的面儿。
祖母,到底是站在她这方的!
看清沈老夫人的立场,沈梦知越发有了底气,她弯腰,将洒落在地上的词话本子捡起,呈到沈老夫人面前。
“祖母,请您过目。”
沈老夫人接过词话本子,将每一本都略略翻过,看完之后,面色不改的对佘氏说了一句,“梦大夫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佘氏抹了眼泪,笑问一句,“怎么?一向明理的老夫人也受不住血浓于水,想要偏袒么?”
沈老夫人将词话本子递过去,笑着道,“梦大夫人不妨先看看再说。”
“即便只是一般的词话本子,也少不得花前月下,互诉衷肠……从前我不说,是念着沈家也是大户人家,也是要见面的。可是说句实话,正经人家的女儿,谁会看这个?这些……”
佘氏的说话声戛然而止,手捧着几本词话本子,面色青白交加,可谓精彩。
“我看的是什么?”沈梦知笑道,“我看的,是梦大夫人给我定下的所谓的梦氏家规!我怕双亲与兄长看了心疼,特意弄成了词话本子的模样。此刻梦大夫人见了,可觉得梦家的家规太过严苛?”
沈梦知夺过其中一本词话本子,将最外层的纸撕去,第一页赫然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