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
她回过神来,点点头,终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甜甜的叫他师父,让他沏着茶的手微微一抖。
这种感觉,倒是美好得紧。
“小苑,我叫你画的猫呢?”
“这儿呢。”
她指了指灌木丛里期期艾艾的一双眼睛,和绿色覆盖的颜色下隐隐约约的橘黄色毛发。
他气笑了,“我在教你基本功呢,你得把样子画出来呀。”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只一双眼认认真真地看他:“它累了,躲在草丛里疗伤呢。”
他突然不笑了。他知道她说的是他画的那只。她知道它是伤的,知道它看似惬意地在门外晒太阳,却其实很渴望门里那些即将拥有一个家的猫儿们。纵使它们被关在一个比一个精致的笼子里。
人有的时候也是这样犯贱,外头的自由再好,却总是比不过家里有因为晚回来一会儿就数落你半天的爸妈。
而他向往的就是一个家,但他早就已经感受不到这种温暖了。
“小苑,你过来。”
“小苑,这样画不好。”
“小苑,给我沏壶茶吧。”
“小苑,我的画笔呢?”
“小苑……”
——“师父,你总是乱放,我明明上次给你收在柜子里了。”
小苑,我好像,习惯了有你。
什么时候,他不只单纯的把她当做徒弟来看,什么时候,他发现自己三句话不离她,又是什么时候,他觉得这个姑娘,懂他所有的挣扎和痛苦。
“师父,我喜欢你。”
他错愕,他逃避,他有些痛恨自己。他明明只该是他的师父,只做好他的师父就好,可是他给了自己放任的信号,放任自己去依赖她,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可真的又只是家人吗?
他闭门不见她。
“小苑,我们不该这样的。”
相反的,他幻想中她的母亲将会对他进行的谴责,竭力阻止这段荒唐的恋情,甚至将他扣上不轨的帽子送上法庭,都没有发生。
她的母亲独自一人抚养她长大,她说小苑从小到大没求过她什么,第一次是她想来拜师,第二次是她想和她师父一直生活在一起。
其实从头到尾,都是他。
她的母亲很平静。每一个做父母的都希望孩子能够幸福。她也不例外。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善待她的女儿。
轮到他恍惚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