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苟日的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
等到了晚上睡觉时,吴应成把这事告诉了万庆春,意思让他提防着一点。
万庆春摸了摸眼睛上刀疤,像是在示威似的道:“明天老子结婚,这个苟日的要是敢来捣乱,老子非把他灭了不可。”
吴庆成心中虽感不安,甚至感觉他们不是冲着万庆春来,而是冲着自己来的,但还是劝慰道:“老万,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有媳妇的人了,不要有事没事的,要灭这个要灭那个的,省得嫂子担心。”
“兄弟,都听你的,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早去接亲呢。”
万庆春说完,便倒头睡了,吴应成却翻来覆去的,怎么睡不着,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什么时候结婚,但跟谁结婚,好像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坚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变了心,还是**得太对不起张翠兰。
哎,总之,一想着就头疼。
便又去想白天张洪达的事,想前几天前遇见他,他说的那些狠话,心里总觉得毛毛糙糙的,一点瞌睡都没有,便起了床去上茅房。
院子里已经用泥砖、稀泥巴架好了灶,里面冒着几点火星,好像火才刚熄,吴应成上完茅房,想着反正回去也睡不着,便拿了个木墩子坐在那看星星。
没过多久,却听得背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吴应成急忙回头一看,王素芬披着一件衣服,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走到房子侧边,在那哇哇地吐了起来。
吴应成急忙上前问道:“妈,你这几天不是不怎么吐了吗,怎么今天又开始了,是不是太累了?”
王素芬抬起头来,月色下,一脸的苍白,摇了摇头道:“也不是,就是觉得心里慌,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吴应成心里一个咯噔,虽然这个年代,经历了轰轰烈烈的批判封建迷信运动,但有些事情你还不得不信,就好比自己的重生,严格来说,是不是也算得上是迷信呢?
可他却真实的发生了,就像一场梦一样。
现在,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觉得有事发生就算了,可连王素芬也有这种感觉了,那是不是说明真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呢?
可这事到底是什么事呢,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发生在父亲身上,还是发生在王素芬身上,还是发生在两个妹妹身上?
无论如何,这些想法是千万不能让王素芬知道的,她已经快怀孕三个月了,要是动了胎气,以这个年代的医疗条件,很难保证不出事,那就是没事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