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走着骂着,什么难听讲什么,冯平芝还好,做寡妇这么多年,她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所以早就能做到泰然处之。
就是魏光有些受不了,他深知自己家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可偏偏就愿意活在自己母亲给织就的豪门梦里,觉得自己就是过去的那地主家的少爷。
如何能受得了这种侮辱?
脸红脖子粗的冲着那些人喊“她不是我媳妇,她就是一个贱人。”
冯平芝赶紧去拉他的手“别喊了,钱都到手了,再喊人家该回来要钱了。”
“钱,钱,钱,又是钱,妈你现在一张嘴就是钱。”魏光十分痛苦得抱头蹲在了地上。
魏光觉得只要提起钱,那种憋屈感就让他十分受侮辱。
冯平芝撇嘴“不要钱怎么办呢?不要钱我们吃啥喝啥,你还想重新娶媳妇,那不都得花钱吗?”
提起重新娶媳妇,魏光情绪稍微缓解,头埋在腿间道:“我想娶小芳。”
听魏光提小芳,冯平芝就不接话了,虽然讹了别人一点钱,可她心里还是有数的,那小芳是大队长的女儿,人家看不上他们这种孤儿寡母的家庭,就是勉强把彩礼钱凑够了,人家也看不上她家那两件泥土黄的瓦片屋。
不想接这个话茬,冯平芝就看了看柴火垛道:“你站在这等我会,我去看看那个贱人死了没有。”
谢怡听着外面的吵嚷,自己却全身酸软的躺在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柴火垛里虽然跟个小房子似的不算冷,而且麦秸秆还有一定的保暖作用在,可是到底现在是大正月的,正是出九天,冷着呢!
衣服不知道都脱在了哪,谢怡像个虫一样在地上挪动,摸索半天都没有把自己的衣服找全,身上冻的直哆嗦,听着冯平芝在外面与人讨价还价。
她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暗恨这个钱肯定要被冯平芝扣了,到不了她的手里,不然这一百五十块又可以让她潇洒一段时间。
冯平芝钻进柴火垛的时候,谢怡刚把秋衣秋裤给穿上,至于里面的内衣,实在是不好找,她也没什么力气,而且冷的受不了,所以也就不管了。
秋衣秋裤还好穿一点,卫衣和卫裤,谢怡挣扎了好几次都没有穿起来。
没办法,身子没有一点力气,而且动作大了,感觉骨头都是疼的。
冯平芝进去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谢怡抬着胳膊因为穿不进去衣服,在哀哀叫唤。
“嘶,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