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珏的小家在郊外,是一座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房子。
他们到时,雷声渐小,雨势却越来越大,老天爷像是在浇花似的,淋得人浑身湿透,哪哪都不舒服。
屋子里点着一盏小灯。
裴珏将瑶沧轻轻放在床上,去衣柜里找了两身干净衣裳。一身递给她,示意她换上,拿着另一身衣服出了房门。
不多时,瑶沧换好衣服从房中走出。裴珏正寻了姜与砂糖,在旁屋烧水,为她做姜汤驱寒。
一转头,望见一个俊秀无双的公子,神色淡淡,虽一袭布衣,却丝毫不掩他身上的傲气与风骨。
他愣了愣,随即一笑:“小沧便是小沧,穿着公子的衣服,也是让人挪不开眼的。”
她抿唇。
这身衣服骨架比她大多了,拿多余的衣带好生缠过,这才不至于轻易掉落,花了她不少功夫。
一步一步挪到裴珏身旁,伸出两个手指捏着他的衣角,似是怕他跑了。他笑,丢下手里的活计摸摸她的头,道:“我不会再走啦,以后小沧在哪,我便在哪。”
用布将陶罐的盖子掀起,拿过两个瓷碗,将熬好的姜汤小心翼翼地倒进碗中。在瑶沧的碗里多加了两勺糖,用扇子扇扇,递给她。
她接过,忽地有些不解,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甜的?”
他弯着眼睛,笑得像只小狐狸:“那日去商业街,我便早看出来了。糖人、冰糖葫芦、年糕,哪样不是甜的?你倒是好,吃不完便净往我怀里塞,最后撑着的反倒是我。”
她小小地一声哼,没有反驳。
就着瓷碗喝了两口姜汤,又凑到烧着的炉子旁暖了暖身子,这才道:“疾影那边……是出事了吧?”
裴珏将藏得好好的无字金牌取出,轻道:“疾影说……秦枭已经死了,这个是他托疾影拿给你的东西。”
“无字金牌?”她皱眉,追问道:“疾影还说什么了?”
“疾影已经背叛我了,”裴珏垂眸:“秦枭死去的消息,多半是假的,这块金牌应当只是疾影为了圆谎编出的借口而已。他并不知晓那日我二人真正的去向,因此也不知道我们躲进了何毅府上,偷听到了那日死士全军覆没的消息。”
瑶沧思索,顺手抓过一旁桌上的瓜子,细细嗑了起来。
裴珏见状,登时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能想象一个俊逸若仙的少年郎,还有点面瘫呢,此刻如同街上那些大妈大婶般嗑着瓜子的样子么?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