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不远处传来的谈话声打破了让人尴尬的沉默。
“朕听说太子还是不怎么亲近你?”
“子苏他毕竟不是臣妾亲生,与臣妾不亲近也是情理之中,如今他孤身一人在宫中,臣妾责无旁贷要担负起教养之责,其实相处下来就会觉得这个孩子是真的不错,与臣妾不亲近也是眷念生母的缘故,恰恰说明了太子的孝心。”
皇上的声音抬高了几分,含了几分怒意:“什么叫孤身一人?他是东宫太子!朕也还尚在!每日晨昏定省朕对他总要多过问几句,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太子对你仍然疏远,可见他还心存怨怼,甚至记恨于朕。”
年知仪软语劝道:“皇上言重了,他其实是个重情的孩子,只是性子孤僻淡漠些罢了。”
皇上冷嗤一声:“他那个性子岂止是淡漠孤僻,除了他那个亲娘,对谁不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德行,也就楚家那小子能跟他说上几句。”说着说着,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罢了,如今他既然养在你膝下是他的福气,也是他的缘分,希望有了你的教导约束,母子一脉相承能让他变些性子。”
“臣妾定当尽心,将太子与子琰一视同仁,好好教导,皇上为了太子真是操碎了心,您的苦心他一定会知道的。”
“他若是有子琰的一半懂事,朕也能省心多了,你知道其实东宫之位朕原本是属意他的......”
“臣妾知道皇上疼子琰,可他自出生便带着宿疾,御医断言他寿命不长,只愿他自己福泽浅薄,注定与国本无缘,所以本宫也从不做这念想,其实想想这也是好事,将来皇上封他个闲王,免于纷争,让他去过闲云野鹤的日子,保他个衣食无忧也就罢了,这也是我这个做娘的一点私心。”
“说到子琰,朕倒想起来过几天就是他二十岁的生辰了,云家那丫头今年也已经十七了,她和子琰的婚事是时候办了,子琰既不愿意再纳侧妃便随他吧,他身子骨不好,妻妾也不宜太多,云婧嫁进来以后居主妃之位,云烈想必也不会再有异议。”
“皇上思虑周全,臣妾望尘莫及,可见您爱子之心甚于臣妾太多,臣妾这就着人去挑日子。”
帝后相携从园中走过,谈话声渐渐远去,云婧苍白着一张脸,表情凝固,眼神死死地盯着明子钰:“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我们去找皇上禀明心迹!”
明子钰眼里闪过一丝犹疑,淡色的薄唇动了几次,喉结蠕动了许久也没有能发出一个清晰完整的声音。
云婧脸上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