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才刚纳入门不到一天的姬妾伏在地上,发髻乱了,妆也花了,额头上还渗着血,而撄宁就站在那里,一脸平静回头看着他,他的眉头立时皱了起来。
他直看着撄宁,突然躬身向她施了礼,问:“但不知贱内如何惹恼了殿下,以至于殿下如此大动肝火?”
“头上的伤是她自己撞的,摔在地上不肯起来,也是她自己的主张,与本公主无关。”撄宁说着走到榻上,端直地坐了下来。
李为止没有多言,只问:“那我现在可以带她走了吗?”
“不可以。”撄宁毫不迟疑接了他的话,一字一句道,“在说清楚她的来历之前,她走不掉了。”
李为止自是不解。
撄宁凌厉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卓青瑶身上,问:“你要自己说,还是本公主来说?”
卓青瑶哭着,泣不成声。
“武信侯,”撄宁遂看向李为止,告诉他,“你纳的这个姬妾,是假太子东宫里的刘良娣,更是我在卓家时,处处与我为难的姊姊,卓府嫡长女,卓青瑶。”
李为止听言自是一惊,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卓青瑶。
卓青瑶则是连连摇头,道:“不是的!我怎么会是我那在东宫做过良娣的姊姊?我们只是长得像而已……至于公主殿下说的卓家……卓青瑶,我更是闻所未闻啊!”
李为止不禁上前一步,尚且镇定了心神,问:“公主殿下莫不是认错了?”
撄宁没有理会,唤了梁作司上前,吩咐道:“往宫里递个话,就说我有要事禀奏太后,事关镇国大将军德行操守。”
“是。”
“且慢!”李为止却是急急拦了梁作司,请求撄宁道:“殿下……恳请殿下借一步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撄宁今天,执意要将此事捅破,哪怕治不了谁的罪,也要搅得那些人不得安生。
她甚至不能理解,听闻此事之后,李为止为何要拦阻她。以夫妻之礼纳了一个骗子作妾,被老丈人玩弄,他就不气吗?
李为止却是跪了下来,拱手求道:“还请殿下息怒,听我一言!”
这一跪,跪得撄宁心中莫名刺痛。
看见他目光里的坚定,她更是神思恍惚,觉得自己不认识此人了。
她终究收了弓弩,吩咐梁作司带卓青瑶下去梳洗梳洗,并屏退了所有侍从。
随后她起身,缓步走到了李为止身边,心情沉重道:“还不起来吗?”
李为止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