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候,李为止来了。他还带了一个约略十七八岁的奴子来,要撄宁留在身边使唤。
“这是娉婷,打小就跟在我身边侍奉的。”他解释道,“人勤快,也机灵,还会些拳脚功夫,对付几个阿猫阿狗的不成问题。”
撄宁不禁笑了一下,问:“你在担心什么?我在自己的府邸,哪里会碰到阿猫阿狗的?更何况,打架杀人这种事,我做的还少吗?”
李为止有些局促,目光瞧见在院中带队巡逻经过的刘九阴,终于道:“这府上的人没一个是你知根知底的,我是怕……怕你用得不称手。娉婷她打小跟着我,我最是了解不过,你就收了吧?”
撄宁见他都要着急了,于是打量了娉婷一番,见她生得眉清目秀,瞧着顺眼,遂作笑道:“我收了便是。”
随即她便唤了女官梁作司梁仁茹进殿,将娉婷带下去给予合适的安排。
“刘九阴他……”李为止将声音压低了些,问,“你可能应付得来?这半天功夫,他没有与你为难吧?”
“没有。”撄宁轻笑摇头,“你就放心吧!他在我这里,就是个侍卫长。若敢对我无礼,我会依着规矩治他的。”
“怕只怕,便是宫里的规矩,也治不了他。”李为止还是忧心忡忡,突然道:“这些天我便找个时机,请求太后为你我赐婚。”
才刚移居新邸,就听李为止说到这件事,撄宁自有些赧然,心中也不平静。想了想,她道:“还是我去说罢!”
“这种事,哪有让你一个女儿家去说的?”李为止不免发笑,笑容里不无宠溺。
撄宁倒没想那许多,只不过觉得,现在无论是太后,还是天子与皇后,都觉得对她有亏欠,只要她有所求,必定是有求必应,她去说,好过李为止去说。“那还是你去说吧。”既然他认为女儿家提这种事有失体统,那她也就不强出头了。
令她局促的是,越是说这种事,她心里头越是跳得厉害,越是跳得厉害,越害怕李为止瞧出来,而越怕他瞧出来,她又越显局促了,耳根也微微泛起了些许红晕之色,还有两颊……
原本李为止说这话,只单纯地想着早日成婚配,可早些断了刘九阴之流对撄宁的妄想。可说罢这话,瞅见撄宁的反应,他不禁也害臊起来。
可这感觉,偏偏又让他觉得幸福,觉得喜悦。
“天色已晚,我回去了。”他恐怕自己再不走,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也累了一天,早点歇息。”
“好。”撄宁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