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自己再无刺杀撄宁的机会。
“那是给你的命令,不是给我的。”詹庸冷着脸,执拗得近乎冷酷。
“叛徒!”杨宽愤然怒骂一句。
詹庸没有做声,两眼紧盯着他,微侧了脸嘱咐撄宁道:“快走。在李将军身边,哪儿也别去。”
撄宁感激不已,唯有道一句,“多谢。”随后便快步离开了。
待她走远之后,杨宽不禁神情阴鸷,威胁詹庸道:“你可曾想过背叛公主的下场?你的父母兄弟,都不要了?”
詹庸神色仍是冷然,看了杨宽一阵,兀地上前半步,反问道:“凤女若有还巢日,杨司教又当如何自处?你的家人,又由谁守护?难道还在指望皇城里那位月公主吗?”
“你!”杨宽瞪着他,下颔的胡须也气得颤了颤。
詹庸却不理会,转身离开了。
杨宽的眉头锁成一个川字,耳畔回响着詹庸那番言论,突然烦闷不已。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这件事,倒真让他左右为难了。
撄宁回到城中,直奔李为止的营帐。
她一进屋,李为止便发现了她脖子上的伤口。
他立时紧张起来,皱眉问:“怎么回事?何人伤的你?”
“杨宽。”撄宁如实以告,“是詹庸及时出现,救了我。”
她把一切都告诉李为止了,包括自己截了宫中谕诏并焚之于烬之事。
李为止还未从公主李令月明知是亲妹却要派人杀害一事当中回过神来,又听得撄宁杀了朝廷派出的传令官,毁了谕诏,不由得情绪大动。
“你怎么能这么做?”他压低声音,不无愠怒之色,几近呵斥道:“斩杀朝廷传令官,焚毁谕诏,哪一桩不是死罪?!”
“太后的旨意,是要你作为使臣与突厥相谈,无论如何将刘九阴从突厥人手上解救回来!”面对李为止的喝斥,撄宁的话语也不平静。她还有板有眼道:“与其让侯爷带着大家一起抗旨不遵,这件事,倒不如在我这里截断了。你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天你总往外跑,就是为了这件事?”李为止懊悔自己早没有想到。
“在太后眼里,天子和皇后眼里,甚至,在我那假意惺惺的姊姊眼里,我本身就是个罪人,就是个该死之人……”言及此处,撄宁眼底不自觉溢出了几许气恨的泪光,突又从中挣脱出讽刺的笑容来,接着道:“既然是一个该死的人,再多的罪过犯在我身上,又有何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