撄宁醒来的时候,是在翌日早间。她睁眼看到的第一人,是李为止。
李为止就坐在她的床边,闭目养神,看起来似是守了她一夜。
撄宁发现自己回到了中垒营,忙将李为止唤醒了,“大人,我们如何回来了?您……”
“葛郡小侯爷亲自带人到溪峡谷寻的你。”
“他亲自去了溪峡谷?”撄宁大感震惊,随即又转为自责和歉疚,“他腿脚不便,竟亲自跑去寻我!还真是……”
恍然看到李为止妒忌的神色,她忙闭了口。
“为何被蛇咬了也不告诉我?”李为止板着脸问。
“我知道不是什么要命的蛇,怕说出来您会瞎紧张。”撄宁尴尬地笑了笑,随即转开话题,问:“您一直在我这里?这要让外头的人知道,怕又要胡说八道了。”
“没人知道我在你这儿……”
这时,外头响起了敲门声。
“大人,您醒了吗?属下有要事通禀。”是樊鹏琨。
撄宁看了看床后面,请求李为止道:“能否去里头躲一下?”
李为止默然不语,脚下倒是往那边走了去。
撄宁方才让樊鹏琨进屋。
“大人,您身体好些了吧?”樊鹏琨关心一句。
“好了。”撄宁笑了一下,随即问:“找我何事啊?”
“属下等人负责突厥来使的安全,本当寸步不离,可昨儿正午,义成公主带着她的两个护卫离开馆邸,并没有让属下等人跟上。结果……”樊鹏琨说着面露担忧之色,“结果到现在,义成公主都没有回来。”
撄宁登时一惊,问:“派人找了吗?”
“都找遍了,没找着!”樊鹏琨道,“属下也问过守城官,都说没见过义成公主出城。”
“此事可大可小。”撄宁想了想,问:“突厥使臣那边,可有问询过?”
“突厥使臣说义成公主贪玩,玩好了自会回来,叫我们不必担心。”
虽然得到了赐婚圣旨,但却并未得到爱慕之人的倾心。这个时候,义成公主岂会有玩心大发的道理?说她贪玩,撄宁不信。
“你再带人继续找。”她当即做下决断,“我这便将此事禀知中尉大人。”
她必须上报此事,哪怕是小题大做了,也不能在真出了什么事的情况下,后知后觉。
若真出了什么事,她作为中垒营校尉,免不了失职之过。
樊鹏琨走后,她便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