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顿酒竟换来了他对自己的友谊,心中自是欢喜的。她客套道:“崔大人如此抬爱,我真是不敢当,不敢当啊!”
欢喜之余,她自然要好好劝劝他。
“崔大人,”她正经下来,端了几分试探问,“您接下来有何打算?”
“还能有何打算?”崔渊神色黯然,“煮熟的鸭子都飞到别人碗里去了,我还能硬抢了过来不成?”说着苦笑一声,“便是硬抢,也是我抢不来的。”
撄宁不禁发笑,道:“这只鸭子没了,我们还可以抓其他鸭子啊。”
听言,崔渊眸光亮了些,疑惑问:“你这话是何意?”
“我们侥幸抓到了玉伏堂的大堂主明时有,但玉伏堂在皇城的势力,可并未清缴干净,甚至可说,才刚刚开始。”撄宁不紧不慢道,“抓出两个堂主,可不是太后想要的。崔大人,何不当作没有抓到过明时有,继续做您该做之事?”
崔渊思虑了片刻,仍是秉持怀疑之心,“有意义吗?”
“有意义。”撄宁笃定道,“不过崔大人,我有一句话想提醒您,您听听看我说的,有无道理。”
“但说无妨。”崔渊满目真诚。
撄宁便问他一句,“您认为太后要军巡院和中垒营一起督办玉伏堂一事,目的何在?”
“当然是铲除玉伏堂在京中势力了!”崔渊不假思索地答。
“非也。”撄宁轻摇了摇头,随即告诉他,“太后要的,乃是知根知底、了如指掌,而非揪出所有人,立即绳之以法。”
崔渊想了想,突如饮醍醐,恍然有所悟。
撄宁接着道:“玉伏堂牵连甚广,京中许多权贵与之脱不了干系,这么些年了,太后该是心中有数的。但她未必知道,究竟哪些人与玉伏堂有关系,以及其间关系深浅、利害若何。另外,她还要知道玉伏堂在皇城的所有暗点,不求摧而毁之,但求随时可摧而毁之。”
“你之所言,的确在理。”崔渊思忖着,渐渐打起了精神。但对于将明时有移交大理寺审理一事,他仍有些过不去。“可惜了!若明时有还在我手上,定然事半功倍。”
“明时有身为玉伏堂大堂主,要保他的人,自然不在少数。”撄宁道,“也或许这并非太后本意,只是情势所逼罢了。”
崔渊听了,深以为然。他觉得太后这么做,定是受了那些权贵的蛊惑。他突然有了干劲,这就要回军巡院,重整旗鼓。
送他出门的时候,撄宁还不忘宽慰他一句,“崔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