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为止终于将撄宁的话听进去了,逐渐平复心中愤怒,转为不可言说的怜惜。
撄宁能有今日,的确是靠着自己一路摸爬滚打挣来的。他作为她的司教,从前若是遇到这种事,定然也只会冷漠地让她自己去解决,绝不插手。
她之所言半点没错,这本来就是她该学会的。
只不过,她是个女孩儿,原本可不必如此坚韧,过得轻松千倍万倍……他始终也想不明白,她究竟为了什么,要承受这些。
从撄宁处离开后,他迎面遇到了樊鹏琨。
樊鹏琨见了他,唤了一声“李司教”,欲言又止。
李为止觉出几分古怪,不禁问:“你就是卓校尉选的亲随?叫何名字?”
“小人樊鹏琨。”
“我问你,他们都是如何欺负卓校尉的?”
樊鹏琨一惊,很快便将早间的事和盘托出了,随即还担忧道:“依着黄校尉睚眦必报的性子,此事定然没完!往后还不知会如何报复卓校尉。付中尉向来看不惯你们这些世家子,虽无意与卓校尉难堪,但难免被黄校尉利用……”
说罢他索性道出自己的请求,“李司教,您既然来了,何不去付中尉那儿说几句好话?付中尉原是贤王手下的兵,半生戎马,就服一个贤王。想必他看在贤王的面子,也会给您几分薄面,善待卓校尉的。”
李为止不禁深看他一眼。
他很高兴,这才短短数日,撄宁身边,就有这么一个人是服她,敬重她,肯为她说句话的。
不过,他并没有答应他的请求,只温声道:“我相信她,能应对那些乌合之众。”
樊鹏琨张了张嘴,不禁暗想:或许这个李司教,并没有他以为地那么关心卓校尉。
他闭了嘴,微蹙了眉,低眸不再言语。
李为止往前走了去,走出几步,却又回头,叮嘱道:“若生了什么她自己应对不了的事,麻烦知会我一声。”
樊鹏琨心中一喜,忙是答应。
才刚送走李为止,撄宁便从院内走了出来。
她见樊鹏琨在,立时喊了他,道:“你在正好,我要去一趟军巡院,你随我一道吧……”
话音未落,眸光不经意看见李为止远去的身影,她不禁问樊鹏琨,“李司教可是跟你问起什么了?”
“早间的事……他都知道了。”樊鹏琨莫名心虚。
“他没激动吧?可说了什么?”
“他说,您能处理好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