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坐了回去,重新执笔,以一副悠然的姿态继续在羊皮纸上写着什么。
撄宁本没想过来了要弹曲子,虽在仪鸾司习过音律,对多般乐器,都有接触,但到底不精通。她恐怕,只要一上手,乐声传了出去,反而会引人怀疑。
宇文韬如此聪慧之人,难道想不到这一点?
想及此,撄宁不禁怀疑,宇文韬这不是要帮她掩饰,反是要害她。但她也不能肯定,毕竟,他若真想害她,现在喊一声就行……难道,想害她被捉,又不愿让李为止知道,是他害的?
撄宁越想越觉得不安,终于决定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
她伸出无名指,不着痕迹在蚕丝做成的弦上,运功划了一下,顿时渗出一条细小的血线。随即,她惊叫一声翘起手指给宇文韬看,惭愧道:“今天弹不了了,手不小心割伤了……”
宇文韬看一眼她出血的手指,狐疑的目光自然落在她的脸上,想了想道:“那潇潇姑娘请回吧。”
“多谢安王爷。”撄宁起身,又委身拜了拜,做辞离开了。
宇文韬如此轻松地叫她走,她又开始怀疑,是自己想多了。宇文韬,或许根本没打算要害她。
然而,就在她带着潇潇的两个奴子就要走出知州府的时候,后边突然跟来了一群人。
其中为首一位锦衣华服、身形微胖的中年男子唤了她一声“潇潇姑娘”,大声道:“请留步。”
“前面再经过一个院子就能出去了!”苗儿压低声音,有意让撄宁加快脚步,跑快些。
“跑不了的。”撄宁知道,一旦跑了,衙门门口里外三层的守卫觉出不对也会将她们扣下。
眼见跑也的确不是个法子,苗儿不妨告诉她,“追上来那个胖的,是知州大人身边的郭主簿,常从我们姑娘那里收受好处。”
郭主簿很快带人走了过来。他高昂着头,摆着高人一等的架子,一脸横肉,却又堆着许多虚伪而谄媚的笑容。
撄宁向他施礼,他亦客气地还礼,而后便将撄宁拉至一边,问:“今天怎么没听见你为安王弹奏曲子?”
“手指被弦割破了,弹不了,安王便让潇潇退下了。”撄宁不慌不忙解释,说着便将早准备好的钱袋子,悄悄塞到了他手里。
郭主簿一刹惊异,却也毫不犹豫就将钱袋子收进袖袋之中,更是眉开眼笑起来。笑着笑着,他却兀地道出一句,“得罪了。”
话音一落,他忽然伸手,扯下了撄宁的面纱,脸上每一根褶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