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鞠身做辞,转头离开了。
她又一次深刻地体味到,唯有强者,才有讨价还价的资格。现在的她,安静地做一个小人物该做的努力就好。
公主府内,李令月正与第六分司初芒杨宽谈话。
“说起来,昨夜那孩子本来能过关的,是赵孟昭使了些阴诡招数。”杨宽恭谨道,“除了三角钉的事儿,微臣还发现,秦司教踩的那块地下,埋了一大块磁石,而他的鞋底,是藏有铁片的,这才如何也无法撼动。”
“这个赵孟昭!”李令月对此人的轻狂妄为,很有些气恼。
“但即便微臣知道了,也拿他没办法。毕竟,且不说三角钉的事不能证明就是赵司教所为,秦司教做的事,也推不到他头上。到头来,也不过是抓一只替罪羊羔罢了。”
“替罪羊也要抓,就当杀鸡儆猴了。”李令月有意让杨宽揭发此事。
“公主殿下,还望公主殿下三思。”杨宽却拱手道,“此事闹到太后那里,我们得不到好处不说,还有可能过早让那孩子吸引到太后的目光,不利于往后行事啊!”
李令月眉宇微蹙,若有所思。
“公主殿下,您既已决定不出手,让那孩子奔赴战场,何不忍了这一时之气?”杨宽轻声细语,又劝一句。
“听闻战场的残酷,最能磨砺人心。我让她去,是给她历练的机会。”李令月却道,“处置赵孟昭,则是为了清除此等害群之马,还仪鸾司一个清静。”
话语微滞,一双凤目透出几分深沉,她接着道:“我要从太后那里夺来的仪鸾司,可不能是一个千疮百孔的仪鸾司。不过,你之所言在理,不仅是那个孩子,还有你,都不宜过早暴露。至于赵孟昭,往后再寻机会罢!”
“是。”对于公主的一点即通,杨宽从来都很满意。
却说撄宁回到仪鸾司住处,一进屋门,赫然见到了李为止。
“去哪儿了?”他双手负背,满面愠怒之色。
撄宁吓得心跳都少了一拍,忙撒谎道:“我出去见了一位朋友……”
所幸李为止并不追问,只斥责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乱跑?不把脚上的伤养好,我如何教你上阵杀敌?若到出征之时,脚伤还不能痊愈,你又要如何行军万里?”
“我……我知道错了!”撄宁低着头,无从辩驳。
每每见她这样低眉敛目认错的态度,李为止心里其实更加恼怒,却又会莫名产生一种不能再苛责的念头。为此,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