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郭氏唯恐张嬷嬷胡说话,忙走近撄宁,一脸愧色道,“这件事大伯母这里也有责任。这阵子为你大姊姊的事儿,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大伯母把老本都拿了出来,孰料这奴子早就把大伯母的本钱给挥霍虚空!为了补大伯母这边的缺口,这奴子才偷拿了大伯母暂且为你们二房保管的私印,变卖了老太爷留给你们的产业。”
“也就是说,我们二房往后就一无所有了?”撄宁直看郭氏。
“这……可不就是什么都没了。”郭氏说着这话,微扬起下颔,抬眸望向了眼前的虚空。她这副样子,哪里还有半点愧疚之意?
跟着看热闹的姨娘们,脸上皆露出了好笑的笑意。郭氏就这样明目张胆欺负人了,姜氏母女能怎么着?
这时,姜氏走至撄宁跟前,拉了她的手低声道:“阿宁,算了……”
此番能侥幸活命已是不易,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她不希望女儿因为此事,将郭氏惹急了。
撄宁则是伸出另一只手在母亲手上轻抚了一下,随即便拂开她,上前一步走近郭氏,一本正经道:“大伯母,送大姊姊入宫,不单是大房的事,其实是整个卓家的事。按说我们二房在非常时候出一份力,也是应该的。但也不能光叫我们二房出力,大房自己反而一毛不拔吧?”
“我们大房哪里就一毛不拔了?”郭氏忍不住道,“我把我的嫁妆都拿出来了。”
“可大房的产业,不是一处也没动?”撄宁不紧不慢,见郭氏不做声,便接着道:“都是为了大姊姊入宫一事出力,既然二房已经倾尽所有了,大房的还在,那大房的产业分一半给二房,也该的吧?”
在场的人都感到诧异。
撄宁不是个好欺负的大家都知道。但多数人都认为,郭氏如此明目张胆欺负人,依着撄宁的性情,会狗急跳墙,立即与郭氏红眼争执起来,将有理的事也闹得没理。却不料,她竟如此从容不迫地辩说,句句不丢道理。
郭氏微愣了愣,心道若是撄宁与自己争吵起来就好了,可她偏偏这样有礼有貌,完全是一个侄女儿的身份在跟长辈商量的姿态。她这个作大伯母的,还能摆出怎样刻薄的嘴脸来?
而就在她张了张口,想要搪塞这件事的时候,撄宁又说话了。
“大伯母,”她一脸是笑,“阿宁知道,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大伯母也有为难之处。现在若真让大伯母分出大房一半的产业给我们二房,那真是阿宁不知事了。”
听言,郭氏不禁皱眉,问:“那